“唐诗,我不会恨你,也不会记得你。”蔺墨臣这才淡淡脱口。
唐诗不知道在离去的一秒有没有听到,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人去灯灭,她什么都不再知道了。
“这么死了也太便宜她了。”欧森替蔺墨臣不值。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蔺墨臣被陆忧扶坐起身来。
他看着已经平躺在一旁的唐诗,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她做过这些残忍的事情,那么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可爱的小女孩。只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痛,她以爱之名化身成魔,真的很可怕。
“池亦铭是交给警察局处理还是你?”欧森看了一旁被他手压制住,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池亦铭。
“交给警局吧,死了就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在高墙之内消磨他的所有。”蔺墨臣打算是让池亦铭这一生都在高墙之内度过。
像池亦铭这种过惯优渥生活的公子是很难适应狱里的生活。他再让人好好“照顾”他一下,让他的日子不过会太无趣。欧森和陆忧一左一右将蔺墨臣扶起来。两人将蔺墨臣扶出了废弃的工厂,扶上了准备在外面的车。
然后便驶了这里,至于池亦铭自然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蔺墨臣这边再向警局打个招呼,池亦铭就别想还有好日子过。蔺墨臣一直强撑着直到送到医院进了手术室这才昏迷了过去。他怕的是让陆忧担心。
主治医生自然是褚珩,这也让陆忧很宽心。
“褚医生,救救他。”陆忧乞求着一身白色医袍,面如冠玉的褚珩。
“陆忧,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他。”褚珩说完,推开手术室的门进去。
欧森在外面陪着陆忧,看着她一直坐在那里,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在祈祷着蔺墨臣安然无事。在等待的过程里,顾南倾风法仆仆的赶来。
“臣怎么样了?”顾南倾是接到了欧森的电话。
“进去了,褚珩在里面。”欧森答道。
他靠在手术室对面的的墙壁上,身姿挺拔,修长的大长腿曲起一只。一个人站在那里便是最迷人的风景线。
“臣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些通知我?”顾南倾一听褚珩在里面,这颗心微微放松,然后就开始责备欧森隐瞒不报。
“不是我不通知你,是通知你去了也没用!”欧森双臂抱胸,毒舌很损。
顾南倾懒得和他抬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了坐在那里的陆忧。他挨着陆忧坐下去,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地发颤,看来是害怕在担心。
“陆忧。别太担心了。有褚珩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而且臣这个人命大,不会有事的。”顾南倾安慰着她,“就算是为了你,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事的。你要相信他。”
陆忧看向身边的顾南倾,他的眼神很认真。
她的水眸眨了眨,纤长的羽睫也掀动着,渐渐有暖意和笑意:“我相信他。”他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不会因为这一点伤痛而就放弃自己的。他是足够强大的,一定会站起来的。
“这就对了嘛。”顾南倾安慰她的话还是很人效果的,陆忧抱着“相信”的信念,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顾南倾起身去给陆忧倒了水过来,一杯给了欧森,一杯给了陆忧。陆忧伸手来伸水杯时,衣袖往上缩了一些,顾南倾才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
“你这是怎么了?”顾南倾看到伤口红肿着,血水已经结了痂。
“被绳子给磨蹭的。”陆忧也没有掩饰。
“伤口都红肿了,得去处理一下,否则感染发火就不好了。”顾南倾建议着。
“我等墨臣出来后,我再去。”陆忧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臣他在里面还得有一段时间,你处理这处伤口不会太久时间的。如果他一会看到你的伤口会自责没有保护好你的。”顾南倾把她手里的手杯拿过后放在椅面上,然后拉起她,“听我的走吧。”
陆忧觉得顾南倾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跟着他去处理了伤口。清洗伤口很疼,但是她咬着牙忍着没有吭一声。她这么轻的伤口都这么疼,蔺墨臣伤那么重,一定比她疼上百倍上千倍。他都吭一声,她有什么好疼的。陆忧就这么任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清洗,上药,然后包扎。她的双手手腕间缠着厚厚的纱布。顾南倾去给她捡了一些活血化淤,消炎的药。
医生交待了药怎么吃,然后又道:“这几天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物,还有记得及时来换疤。”
“好。”顾南倾答应着。
顾南倾便和陆忧重新回到了手术室外等待着。欧森一直没有走开,也一直保持着那个靠立在墙壁边的姿势,优雅而帅气。他正在接电话:“嗯,处理好了就先回去,我要这边待上几天。”
他看到顾南倾重新扶着陆忧坐在了休息椅内,她手腕上白色的纱而有些扎眼。
“她的手严重吗?”欧森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伤到筋骨,就是擦伤得有些严重。”顾南倾道,目光落在了手术室的门上,“臣怎么样了?珩有没有出来说过什么?”
“他失血过多……有些危险。”欧森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低垂着头的陆忧,“这边已经向其他医院打电话从血库里调血过过来。”
陆忧一听到蔺墨臣失血过多,她站了起来:“抽我的血。”
“嗯?”欧森和顾南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褚珩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无菌服的他戴着一次性的蓝色的口罩,洁白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水。他一出来,顾南倾、欧森和陆忧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陆忧,马上有人来带你去采血室采血。墨臣需要输血,其他医院的血浆正准备送来,但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先抽一些给臣。你看行吗?”褚珩问她,目光也触及到了她腕间的白色纱布,“你受伤重吗?”
“只是一点皮外伤。我行,就算是抽光我的血都行。只要能救他。”陆忧此刻的心情真是有一种豁届去的想法。
“抽光怎么行?臣醒来了会找我算帐的,我可不敢。正常范围内就行了,最多。”褚珩半开着玩笑,把这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一下,“上一次你救了他,这一次也需要你,谢谢你。”
“褚医生帮我转靠他,等他出来我想听他亲口感谢我好吗?”陆忧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是让蔺墨臣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在这里等着他。
“好。”褚珩看着已经来带领陆忧的护士,“带陆小姐去采血。”
陆忧被护士带走,顾南倾和欧森都看向褚珩:“陆忧的血……可以救臣?”
“嗯,上一次臣出事的时候她的血阴差阳错的救了臣,否则你以为臣会这么随便的和陆忧结婚?”褚珩一语道破了真相。
“这献血还献出感情了?”顾南倾轻笑着,“所以臣就以身相许?”
“答对了。”褚珩没有再多留,转身进了手术室。原来是这么回事,陆忧原来是蔺墨臣的救命恩人。等陆忧过来,蔺墨臣还没有出来。她等不了休息观察两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