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擦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住动作。

晚上在酒店,洗完澡后,容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和某个男人发消息。

三天前秦呈从美国飞去了法国,参与《暴风使者》的最后一场宣传活动。两人完美地错开,要等过两天才能在国内见面。

这段日子容栩忙于《无声》的宣传,秦呈忙于《暴风使者》的宣传,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还又有一点时差,导致不能很好的交流。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点机会,秦呈在消息里说着自己今天宣传会上发生的事情。容栩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想了很久,打了一串字上去,但他刚刚准备发送,又抿紧嘴唇,删去了这段字。

手机另一边的秦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的巴黎正是凌晨,这座城市并不像华夏的s市那样彻夜通明、灯火璀璨,幽深的夜色中,远远的能看到一条塞纳河悠悠流淌,在河两边的灯光照耀下,闪烁浅浅的光辉。

又聊了一会儿后,容栩犹豫片刻,终于发出了一条消息:【……你知道我最近准备拍的那部戏?今天试镜成功了,导演说,明年初正式开机。】

秦呈很快回复:【嗯,你说过是刘老推荐的一部戏,怎么了?】

展开自己的右手又看了几眼,少年渐渐撇了嘴,回复道:【今天试镜的时候,不开心。】

看到“不开心”三个字,秦呈猛地愣住,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通电话:“小栩?”

仍旧是低沉磁性的男声,明明以往没太大差别,但不知怎的,容栩居然从其中听出了一点急促。

听到秦呈的声音,慢慢的,容栩转过身,趴在了床上。此时此刻的少年正十分不满地抿着嘴唇,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手机,再没有白天时候的冷静沉着,反而像极了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正直白地表达自己不悦的心情。

“秦呈,他调戏我。”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容栩诧异地挑起眉头。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这个男人会立刻义愤填膺地询问他,到底是谁在调戏他。然而……居然彻底没声音了?!

等了一会儿,从音孔里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响声,容栩试探性地问道:“秦呈,你在做什么?”

男人冰冷的声音回复过来:“订一张飞去美国的机票。”

容栩惊讶道:“你要订去美国的机票做什么?你不是明天早上要坐飞机回华夏吗?”

“去揍人。”

容栩:“……哈?!”

下一刻,容栩忽然明白:“等等,你不会是要去揍那个调戏我的人吧?”

“嗯。”

容栩:“……”

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容栩低低地笑着:“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来揍人?万一,是一个你揍不起的人呢?比如说……刘老?”

秦呈:“……刘老是圈内著名的妻管严。”

容栩:“我就是打个比方!”

秦呈:“找人揍他。”

容栩:“……”

接下来,容栩简单地将克里曼斯今天下午试镜结束后,突然勾了勾自己掌心的事情告诉了秦呈。当听到“克里曼斯·霍尔特”这个名字后,秦呈沉默了片刻,容栩讶异地询问他在做什么,谁料秦呈淡定地回复道:“订机票,这个人我可以揍。”嗯,还可以往死里揍。

容栩:“……”

其实本来就没多纠结这件事,但听了男人的话,容栩仿佛看见了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种事换位思考,假设有一位女导演勾了勾秦呈的掌心,暗示双方可以进行潜规则,容栩恐怕也会气得想做点什么。

不过下午的时候容栩已经用行动回绝了克里曼斯,想来以后对方也不会提起这件事。

华夏人的性格大多较为保守,就算是在娱乐圈里,潜规则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但欧美圈就不一样了,容栩上辈子也见过许多放浪形骸的好莱坞大导,他们不觉得潜规则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甚至还觉得这是互惠互利。

容栩并不了解克里曼斯·霍尔特这个人,但就今天下午短暂的接触,他觉得这位导演和那些完全放荡的导演还不一样,应该不是个过分的人,不会强迫他人。比如克里曼斯今晚也住在这家酒店,可是他却没有打容栩的电话,也没有像任舒芷那样,半夜来敲他的门。

和秦呈又聊了几句,确定对方不会真的做出“订机票来跨洋打人”这种事后,容栩躺在床上,忍不住地轻笑道:“我以为,你不想我演这部戏了。”

就容栩而言,他一旦想到秦呈要演一个觊觎他的女导演的戏,就浑身不舒服。

但秦呈却淡然道:“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容栩微讶:“这么肯定?”

秦呈语气平静地说道:“刚才我给霍尔特先生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我听人说过,以前他儿子曾经潜规则了一个男演员。”

容栩:“……等等,你真的听说过这件事?”

秦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淡淡地说着:“霍尔特先生很感激我,他说他现在就要飞去华盛顿,去打断他儿子的三条腿。”

容栩:“……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数字?”

秦呈又重复一遍:“三条腿。”

容栩:“……”

或许克里曼斯·霍尔特以前真的对其他男演员进行过潜规则,但是秦呈这明显就是在说谎。容栩忍不住地捂住脸颊,对这种无耻的行为致以深深的谴责,然而他唇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晚上,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至于可怜的小霍尔特导演能不能保住他的……三条腿,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挂断电话后,容栩伸手关了灯,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劳累,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他当然不知道,与此同时,就在遥远的法国,某个男人仍旧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刚往床的位置走了一步,就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