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看到女子的脸,可是那身衣裳却是名贵的孔雀羽,想必是哪家的千金贵女。
这样才对,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各自有各自的爱人。
虽说驸马有时孟浪又不正经,可是在他身边却总是感觉世事安稳的,再说那新乡山地震的事儿,更让她觉得朝事诡谲,什么宁王、徐长缨都要避得远远才好。
甄明玉转头看向戏台子,那些千金小姐也高兴的推着牌九,笑嘻嘻的说着闺房的密语。
不过一向沉迷对弈的周大将军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回去还要努力耕种肥田,那把子力气若是用在跟老头子对弈上岂不浪费,想到此便随便的摆了几个棋子,一双懒洋洋的眸子斜斜的往自家小金枝身上瞄。
谁知一低头的功夫,就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举着弯刀疯笑着冲了过来,“她生的女儿可以做贤妃,我女儿如何不能?不公平!不公平”说完便挥着刀乱砍人,惊的那些千金小金纷纷惊呼奔走。
周璟长眉一皱,忙穿过人去保护自家小金枝。
只是那胡乱奔跑的人,把怯弱的小金枝挤得东倒西歪,周璟到了戏台子旁却只是那个红衣疯女人浪荡的笑着、自家小金枝却行踪全无。
他一把揪住那红衣疯女人的衣领子,怒斥道:“她在哪里?!!”
那女子先是怔怔的看了周璟半晌,随后又疯狂的大笑,“她?她是谁?我又是谁!你还我女儿,我女儿才该当封为贤妃!”
周璟抽出长剑,却见那女子跌跌撞撞的朝着荷花池跳去,最后转身指着建昌侯道:“你个老东西,明明身下那物软哒哒的不行,还故意撸我到府上,害我女儿死了,我化作厉鬼也绝不饶你!”说完便直接跳进了荷花池,咕咚冒了两个泡,就沉下去了、
那建昌侯气的吹胡子瞪眼,不住的安抚客人,周璟却一脸阴沉,冷漠道:“所有来建昌侯府的,一律抓到大理寺,给本将军狠狠的审!”
大理寺的板子起起伏伏,甄明玉脑际也像那板子一般浮浮沉沉,待抬手揉了揉眼睛,却感到腿有些酸疼……
甄明玉晃了晃脑袋,待清醒过来,却见自己脚腕上拴着一根细细的红绳,还被高高的吊着,徐长缨则依靠在床榻旁拽着红绳的另一头,“三公主?如何,本世子说过,见到小白蛇就是你的死期。”
甄明玉识图挪动那酸疼的脚腕,谁知竟被徐长缨狠狠拽了红绳,那红绳狠狠勒破了脚腕上白莹的皮肤,痛的她大怒道:“徐长缨,你无耻!”
徐长缨将红绳拴在床榻上,大手猛地擒住了甄明玉的下巴,“无耻?你才知道本世子无耻?!更无耻的还在后头!”说完一把扯掉了她的紫罗裙……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么么哒~~
第59章
脚腕上传来的刺痛, 甄明玉额头上不由的沁出了一颗汗珠,手指微微的握成拳。其实幼年时对他的印象止于两个人脾气不合, 可是如今看到徐长缨这般模样,倒觉得他像是疯魔了一般。
她望着房内的花鸟屏风,抿唇道:“你贵为果郡王世子,将来继承果郡王的爵位,端的是一世的富贵荣华, 为何这般疯魔放肆!?”
徐长缨看她端正的模样, 唇角不由得一笑。当年在深宫时, 没有人比这三公主更刁钻,可如今倒是满嘴的道理了。这中气十足又娇娇软软的娇俏模样,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儿时两人在荷花池吵嘴的情景。
“哦?放肆?放肆那又如何?这是贵族特有的权利。”说完, 徐长缨猛的一拉红绳, 甄明玉因为吃痛,脸色就更苍白了几分。他一把抓住甄明玉的领口, 一柄尖刀抵在她莹润的脸颊。
“徐长缨你放肆!本宫看你是真真疯魔了,如今新乡山地震, 你们兵部早就和户部联合去了新丰山, 你却在这儿百般折辱本宫,你对得起朝廷的俸禄, 可对得起甄氏皇族么?”
看到甄明玉微微咳嗽的模样, 徐长缨将手上的红绳又绕了几圈,匕首轻轻的划过她的耳垂,“如今这个世道, 哪还是你甄家的天下。早在,竹石之乱时,你们甄家就该退位了,要不你父皇何必拿着你们这些公主广结裙带关系?将你嫁给周璟,不过是拿你当成一个棋子,公主可要好好张开细腿,莺声燕语的莺叫来哄着你的好驸马,好好用身子替你父皇守江山。”
甄明玉蹙着眉,抬手朝着徐长缨的脸猛地掌掴过去,谁知那小小娇娇又白莹莹的小手还未伸到跟前,就被徐长缨狠狠的抓住了,“你我自幼便看不对眼,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很难保证不伤害你。”
“本宫是驸马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回来的,便是侍奉又能如何?夫妻间莺声燕语又有何不正常!最不正常的是你,是你徐长缨!”其实平日里这些话她都讲不出来,可是被徐长缨一气,直接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徐长缨将手中的红绳绕了几圈,一双冷冽的凤眼微微的打量着三公主。他素来是个狠戾的男人,对女人也像是虐待畜生一般,从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如今看到那个温软又倔强的女人,手下的红绳用了力终是没有扯下去。
看着她眼底的倔强,他忽然明白了周璟那种无情的人,为何会毫不顾忌的为她买下大戏楼,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下毫不顾忌的抱着她。将倔强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的占有,被她推拒挣扎远比伏在一个安顺只知道咬唇流泪的甄元嘉要强得多。
自己这般狠戾手段,若是世间别的女子早就吓的俯首称臣了,可是这个女人却倔强镇定,仿佛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一般。他成年后从未见过这般女子,一时间竟觉得心里起了些兴趣。
他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他本是想狠狠的掐弄折磨她一番,可是手触到她柔腻的肌肤,却觉得滑腻舒服的跟贴身的丝绸一般,用了用力还是移开了。
不过也好,一下折腾死了就没意思了。这男女之间的游戏有时就像是猫捉老鼠,一下掐死就没有意思,要慢慢的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把它内脏掏出来,听着它悲泣的哭叫,这样才有剧烈的快感。
他松开她的下巴,只见摩挲着上面的红印子,冷冷道:“公主这等顽固呆板的脾气,若放在旁的人手里怕早就没命了。本世子怜惜你我幼年时节的情分,且留着你,咱们慢慢玩儿。不过,还要告诫公主一句,若是敢逃走,便生剥了公主那层娇娇的皮儿。”说完,便唇角含笑的掀开珠帘出去了。
甄明玉不由的蹙起了眉,这男人对任何人都像是对畜生一样,如果只是一味的乖顺,怕是要被折辱到地狱里,与其如此,倒不如挺直了脊梁。她缓缓闭上眼,觉得太阳穴有些痛,正想着如何逃走,就听见门被谁没好气的推开。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短衣短裤的丫鬟进了门,那丫鬟捧着一身正红色的罗裙,冷睨了甄明玉一眼,“世子有令,外面那些肮脏的衣裳不可再穿,还请三公主把那周贼府里那些恶心衣裳全都换下来!”
扫了那刻薄丫鬟一眼,甄明玉便明白了听出了里面的曲折。徐长缨虽说性情散漫,举止疯魔,可私下里却活脱脱是个洁癖。只是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废棋,他何必对她百般要求,这等居高临下的控制感,不由得让甄明玉感到厌烦。
她一手打落那红色的罗裙,冷冷道:“本宫的衣服干净的很,你给我退下!”
那丫鬟厚厚的嘴唇往高处挑着,一双眼睛满是刻薄,“如今公主沦落为人质,要知道人质比奴才还要下贱三分,让你换你便换,如果一昧的顽固,休怪奴婢我手粗脚笨的弄疼了公主那身细嫩的皮肉儿!”
甄明玉听到这贱婢的刻薄话,伸手就要掌掴她,只是刚往前伸手,被红绳勒的脚腕处却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痛。一转身却被那贱婢猛的扯破了胳膊处的袖子。
那奴婢看到她小臂上那枚莹润娇小的守宫砂,神情不由的一顿,忙放下衣裳,小步朝着徐长缨去了。
徐长缨晃着月光杯中的葡萄酒,一双冷厉的凤眼微微的眯着。周璟倒是玩弄权术的好手,不愧短短五年就做上了辅国大将军。守着这般娇柔的女子,竟然可以为了权力而克制住对她的冲动。他手掌猛的一攥,那酒杯“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去把三公主带过来,让她看看咱们荆州的月色。”
待出了内室,往南走了二百多步,就见一条红漆雕画的厅廊,两旁种着许多灿烂的绣球茶花。
这种绣球茶花只有荆州才产,甄明玉心头不由得一凉。他竟把自己带到了荆州?
待穿过茶花庭廊到了二层的小楼,就见徐长缨靠在书架上,修长的手里捏着一把尖亮的小刀,缓缓的割着一只木兔子。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便抬起眼皮扫了甄明玉一眼,眼底的狠戾之气倒是比方才少了许多,可是言语间依旧毫无尊重。
“徐世子带本宫去荆州,到底想做什么?”
徐长缨没有回答,反倒将一张地图扔到了她的跟前,“公主自幼博闻强识,可知道此物是什么?”
甄明玉抬手捻起那张羊皮地图,细细的看了一遍,虹蜺亘天是后妃胁迫帝王之相,“五色迭至”则是预兆,宫殿有兵变。
“不愧是西唐三公主,这等星象片刻之间就能理解,的确聪慧。不过越是聪慧,知道里面的缘由就会越难过……不瞒公主,这是在下给你父皇占的下下签。虹蜺亘天,意味着你父皇的君威将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呵,败在女人手里,也就离死不远咯……”
听到他这般讲话,甄明玉眉头微微的蹙起来,徐长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