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驸马请克制 小秦王 3529 字 7天前

见徐长缨阴沉着脸,萧郎中扣上医药箱,认真道:“尊夫人怀孕不足三月,断断不可同房。再加上有脑逆之症,不能受到惊吓……”话还未说完,就见徐长缨一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低沉道:“滚!”

甄明玉安置下来,喝了几天补汤,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自己如今怀了孩子,就要处处安顺些,以免激怒徐长缨。

徐长缨将床榻上的三公主揽在怀里,一碗汤药怼在她的嘴上,“喝!”

甄明玉想拒绝,可是喉咙却干涩酸疼,只是拧过头去,那黑乎乎的汤药苦的很,她是再也不想喝了。

徐长缨掰过她的下巴,“好啊,想滑胎是么?!不用喝药,直接同房便是!”说完便要扔掉这碗熬了小半天的安胎补汤。

甄明玉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能瞪他一眼,乖乖低头,捏着鼻子喝下那碗苦的要命的汤药。

徐长缨垂首看着她喝药的娇气模样,便接过了她手中的汤碗,冰冷的唇狠狠的吸吮着她带着药气的舌头,“生下这个孩子,叫冕,徐冕!”

第85章

甄明玉素来是个客气冷漠的性子, 自打她母妃仙逝之后,她便没和谁在亲近过。直到最近嫁给周璟, 那淡漠客气的脾性才被那牛皮糖一般粘人的男人磨的有了几分烟火气儿。

而如今徐长缨飘过来的眼神,却有种男人对女人的戏弄的意思,甄明玉心里顿时便升起了一种被轻薄的恼意。她定定的依靠在软榻上,极少说话,就是为了少被他戏弄。

徐长缨冷哼一声, 挑着她的下巴, “你别以为你怀了周璟的孩子, 他就会巴心巴肝的来救你,兴许这个时辰,人家搂着哪个丫头吃酒……你自幼便是个愚钝的。”

甄明玉听了, 也不理他, 只是抬手认真的绣着百子福,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 房内比不得西唐,总是冷飕飕的, 窗户纸也破了些洞。

难怪吐蕃人总想抢占西唐的江山, 饶是谁在这里都想回到西唐那个繁华的地方。

放下手里的刺绣,甄明玉起身洗净了铜盆里的帕子, 缓慢的清理着屋子里的灰尘, 饶是怎么破败,干干净净总是好的。

她这几日的孕吐稍稍好了些,只是不愿继续喝那些苦涩的汤药, 以前在公主府,有个头疼脑热,周璟总是让人给她开些不那么苦的汤药,娇气的什么都不做。如今在吐蕃这等荒寒的,倒是变的吃苦耐劳了许多。

待扫干净,甄明玉抱膝坐在软榻上,一双小手揉着发酸的腿肚儿,半晌又抬头望着天边那轮明亮的月。月总是好看的,欢喜时看着柔情,悲哀时瞧着凉薄。

甄明玉如今看着它,却觉得想着能借着月色给僖宁写封书信,她若是看到,自己也能彻底的逃离这个地方。

到了院子里,徐长缨送走了旧部的几个贵族,一转眼就看到了正在赏月的甄明玉,一双凤眼不由的闪过一丝欢喜惊艳。

他自幼和甄明玉相识,对她幼年时的讨厌可是根深蒂固,可如今再看来竟出落的清媚灵秀,挽着的衣袖和带着薄汗的额头,更让她带了一股别致的美。

如果这是在西唐,她倒真的不用因为清扫而冒了汗,早抱着暖手炉窝在锦被里了。

“你倒是个不怕冷的,在吐蕃还能冒了汗。”徐长缨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切下一块刚烤好的羊肉往她唇边递。

“你自己吃,我如今累了,想睡一下。”甄明玉拧过头去,闻见那膻气的羊肉,胃里又有些犯恶心。她不是个挑嘴的,但是怀着孕食欲本来就差,再说这里总是弄些羊肉和马奶,本来就瘦,如今更是瘦了一大圈儿。

徐长缨表面平静,可是凤眼里却流露出一股子压迫人的意味,“吃了再睡!”说完,直接将切好的羊肉喂到了她的嘴里。

甄明玉强压着胃里的恶心,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刚咽下去,另一勺就跟了过来,甄明玉扭过头去想拒绝,就见徐长缨挑着眉,作势要宽衣解带,便只能一口一口的吃……

“虽说你很讨厌,我也恨不得掐死你。”徐长缨将手里的汤药放下,“但是,如今看你这般吃苦耐劳,我倒是不想太欺负你。这样,你为我生儿育女,我便收你为妾室,且不纳正妻。”

见到甄明玉不说话,徐长缨便揉了揉眉角,将桌上的杯碟全都抛到了地上,“不管你愿不愿意,总归你要忘记周璟,不然,你就是挂在城门上的箭靶子……”他凑过来,凤眼定定的望着甄明玉,“你肚子里的孽种,也同样会被一箭射穿。”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甄明玉心口却像是被谁猛地插了一把刀,蜿蜒的血里有股子寒飕飕的疼。

徐长缨如今自认为对这个三公主是有了几分情谊的,虽说她肚子里有个孽种,可是只要她肯知心知意的跟着他,他一切都能宽容。

男人总是这般,身边有个温柔顺从的……时间一场,心里就会习惯,习惯到要夺取占有。

他转头想要再逼迫她,可是看到她双眼闭着竟靠在桌旁像只白兔子一般睡了过去,他盯了她半晌,便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本来就怀着身孕,还有脑逆之症,不死便是福运加身了,“自己有了身子,就要注意这,院子里又不是没有丫头,一个公主倒是不敢指使个丫头了?”

甄明玉听他又上了不正常的脾性,便紧蹙着细眉,一把拉过锦被,瓮声瓮气道:“你出去!”

他一出门,甄明玉就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在夜里就开始发烧犯冷,丫头请了萧郎中过来,开了些退烧的汤药,可是到了清晨,脖子上竟冒出零星几个豆疹。

强撑着身子起来,刚要梳梳头发,就见门一下被谁踹开了,杨嘉洛猛地冲过来,紧紧的抓着她酸疼的手腕,几道红痕立刻浮现出来,她冷冷的笑着,唇舌也有些狰狞,“你这个狐狸精,自打你来了,长缨就变了,因为你,他再也不在意我了。”她脸色涨红,“没有人能跟我争长缨,谁跟我争都得死,包括你甄明玉!”

甄明玉本就发着烧,身子难受的紧,便用尽了全力一把将她推开,厌烦道:“ 一口一个长缨,他若真的在乎你,就不会把你推给别的男人,喜欢的本质就是占有!”

她那张狰狞的脸一下就变的颓落,半晌却又惊惧的摔门而去,“你骗人!你是最会骗人的……”

夜里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徐长缨忙完了旧部的布置便急匆匆的回了院子,刚一进门就见甄明玉苍白着脸依靠在床边,侧脸和细嫩的脖子上全生满了红色的水泡。忙将她抱在床榻上,差人寻萧郎中过来。

有些孩子幼年时不生豆疹,可是到了成年在生,那便是闯鬼门关,以前宫里都把生豆疹叫做恶疾,饶是皇太子只要生了,都得隔离搬出宫,任由自生自灭。

徐长缨皱着眉,看着萧郎给她诊脉,足足半刻钟,都没说个话,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悲喜难辨。

“徐大人,可能是豆疹……但是因怀着身孕,脉象难免会出错,若是有个医女能检查检查她身上的,可否有破了的……如果有便确定是了。”他说完,又凑过去低低道:“这豆疹是传染性极强的恶疾,若是幼年未曾染过,一碰便会感染,所以大人最好找些生过豆疹的婆子。”

徐长缨却将锦帘放下,吩咐萧郎中到外厅等着。

他净了净手,便要进帘子给她查看背上的豆疹,萧郎中捂着眼,急忙阻拦,“徐大人未曾生过豆疹,不可接触啊。”徐长缨冷冷睨了他一眼,“滚远些,看到一根寒毛,挖了你的眼珠子。”

说完便伸手解甄明玉的衣裳,甄明玉神思不清的抬手阻挠,只被他按住了手,“无妨,我就是看看你身上的豆疹。”

甄明玉摇了摇头。

徐长缨长眉一挑,凑到她耳边阴阳怪气道:“你一昧阻拦,就不怕用错药小产?”

说完,也不顾甄明玉的阻拦,一把撕开了她的里衣,看到她脊背上那些零星的红疹,倒吸一口冷气道:“好在没破。”

萧郎中听了,忙放下心来,“若是没破,便是一般的荨麻疹,在下开研磨一些涂抹的伤膏,涂在那些红疹上,等个三五天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