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道:“十斤。”
这鹿肉干他和葵武还都挺喜欢吃的,倒也不是常有卖的。有时候酒楼那边倒是能收到一两只,不过还要留下一半在酒楼里卖个新鲜,因而平时也并不是能常常吃到,况且还在这个季节。
商贩听了,顿时喜笑颜开,也忘了手疼,高兴道:“这东西太贵,我这里只有一斤,你要的话,我去找我的同伴问问,看能不能给你凑上十斤。”
“可以。”青禾给了那个商贩五
百四十文的铜板,又留下了自家的地址,“你们凑够了就送到葵府来,若是再有多,十斤以内我还要。银子等你们送到了我府上我就给,另外多出来的十文是给你看手买药的钱。”
其实这商贩的手根本不用看,也就打红了,一会儿也就消了,葵武有着准头,压根也没想伤他,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
但是青禾给了那商贩十文看手钱,葵武也没言语,现在十文钱对葵家而言实在算不得钱了。
那商贩却是千恩万谢,他倒不是高兴这十文钱,而是高兴那十斤鹿肉。这鹿干其实他还有得赚,他可以仍去卖给他鹿干的那猎户家里去看看有没有,若是不够,他还能从相熟的朋友那里收,总之转手还能大赚一笔。
青禾给了那人地址后就拿着一斤鹿干钻进车厢,不过临钻进去前,青禾很奇怪的瞅了他家大郎眼,就发现他家大郎不知道在认真思索什么,果然有些心不在焉。那会儿,那商贩单单称呼夫郎二字时,青禾就注意到他家大郎在想事了,不然是肯定要斥驳的,他家大郎最讨厌别人不带姓氏的称呼他夫郎了。
不过,这事青禾也并未真的放在心上。
他们这边刚走,那边就有一个人往马车后追来,可惜他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跑越远。
“郎君,郎君……”徐管事吩咐跟来的几个人看着马车,他亲自老胳膊老腿的追鲁齐。
“郎君,你忽然间好端端的跑什么呀?”
鲁齐双眼仍旧盯着远去的马车,“我好像看见大弟了。”
徐管事好笑道:“郎君莫不是想家了想的出现了癔症,不然怎会好端端的看见小郎君?你这次来葵家进货,不就是怕旅途遥远小郎君身体吃不消,特意没带他来吗?”
鲁齐道:“我说的不是家弟,而是内弟。”
“你是说你看见了夫人大弟,住在狄水城的娘家大弟?”
“对。”鲁齐点头,他现在已经看不见马车了,这才转过眼看徐管事,“就是他。我刚才隐约好像看见拉马车的那个人像是他,听着说话的语气更像。我内人的大弟讲话就很凶,大约也是他常年出入胡地跑商的关系,整个人很凶煞。”
徐管事却是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这不可能。郎君娘子娘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在狄水城里住着。狄水城那是个什么地方,常年被胡人滋扰,虽然说后来康靖王去了,就好了很多,但是那地方的人底子在那里,穷。”
鲁齐道:“娘子娘家虽然不富裕,但也算不得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