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衣对她这样子早已是见怪不怪,倒是卫子琅,很是好奇道, “怎么?这人与你们渊源?”
“不过就是家常小事罢了。”沈无忧笑笑,单手立与身后,“村里向来如此,总会有些小事摩擦,说起来,都不算甚大事。”
以前两家之间相处较为融洽,只是沈无衣泼了她一身水后,对方见着他们一家,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虽说她替李大贵给自家妹子说亲的确叫人膈应恶心,但此事未成,他想想也就将此事作罢了。
但刘家想要一直揪着不放,那便是他们刘家之事。
卫子琅忽而笑了,也不接这个话题,反而说起了此回秋考的试卷来。
沈无衣在一旁听的甚是无趣,待到了一处树下,干脆坐在树根假寐了起来。
深秋的风已有了几分凉意,落叶开始枯黄,偶尔几片随风而落下来,恰好落在了她的发上。
她并不关心两个少年了聊甚,只听着叶落风吹,那一颗原本安定的心也更是静了下来。
也许这种生活才叫生活罢……她能感受到时间缓缓溜走,岁月在无声的变迁,清楚的感受到了春夏秋冬的季节的变幻。
她觉着自己无论是心还是脑袋在一时之间都变得很宽阔,似是能容纳住汪洋大海,天下万物。
耳边已听不见他们二人的说话声,约是走远了。
她脑袋里开始再次思考造纸之事来。
想要造纸,需要准备的东西甚躲,除去石灰之外,还有裹浆也尤为重要。
她需要准备的材料甚是多,但凭她一人,只怕太耗费时间了。
眼瞅着要入冬,入冬便会下雪,对她更是造成了不少的阻碍。
眼下之急,是得去找个帮手来。
唔,盘算盘算身边的人,靠谱的有几个?
何汉书?沈无忧?江北?
这三个里,何汉书要忙于面馆之事,沈无忧则要专心念书,那就只剩下一个江北了。
细细想起江北此人来,沈无衣觉着这人还是不错的,虽还未共同处理过一件事,但靠谱的人,瞧都能瞧着靠谱。
她之所以未考虑卫子琅,乃是觉着此事与卫子琅扯不上甚干系。
况且,她与卫子琅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好罢?只有沈无忧才与其关系好。
正想着,忽然听得耳边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睁眼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刚睁眼,眼睛很是模糊,只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朝自己走来。
低头,抬手,揉了揉,缓缓瞧得清视线时,对方已走到身边。
瞧清了来人模样,沈无衣简直笑了。
她今日是走了什么运,怎么老是心里想谁,谁就出现在了面前?
眼前这人不是江北又是 何人?
不待沈无衣站起身,江北便蹲了下来,左右搭在膝盖上,露齿一笑,“正想要去你家喝酒呢,倒是在这瞧见你了。”
沈无衣捂嘴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去我家喝酒?”
“对啊!”江北笑着,“你哥哥不是中举了么?听说要在村子里摆酒席,我这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