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汉知晓刘媒婆是个泼妇性子,也懒得与其计较,只冷笑着回了一声,“疯子!”
话落,抬脚便跨入了院里去。
此话无疑是给刘媒婆本就盛怒的情绪上浇油,当即便快步而来,单手撑腰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说谁是疯子呢你,你个挨千刀的老匹夫,中年克妻老年克子,一辈子都活该孤寡无依,瞧瞧你家小蹄子,便宜到家了她,就她这样的,活该一辈子没人要,谁知晓去年被拐有没有被人睡过,你还在这乐……”
话未说完,沈老汉情绪少有的激涨了起来。
他不是个喜欢与人吵架的,尤其是刘媒婆这等泼妇,他平日懒都懒得理会,可眼下这些话句句如刀子一般剜着他的心,当即破口大怒,“住嘴!”
回身,怒气冲冲回怼,“我家姑娘好好清白一人,你这老贼婆乱嚼舌根也不怕得了报应,就不怕天收了你吗?”
“天?”刘媒婆不屑一笑,“天要收也是收你,若不是造孽,怎会克妻可子?老鳏夫!你家小子不就是中了个举人么?还想做梦得状元呢?呵呵,简直痴人说梦,你老沈家可没有这块料子!”
儿子去世之时,对沈老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世上最悲哀的本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等他快要将此事忘记了,如今又被人旧事重提,无疑又是揭了他心上的旧疤,鲜血淋漓。
他极少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可眼下他只觉脑袋一昏,血瞬间冲了上来,顺手伦起了旁侧的棍棒,二话不说朝着刘媒婆挥了去。
刘媒婆从未见过沈老汉动手时,哪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当下还未反应过来,腰上便狠狠被吃上了一棍。
疼,疼的钻心。
眼下沈老汉再要落下第二棍,刘媒婆眸子大惊,瞬间喊叫了起来,“打人了打人了,老鳏夫打人了,救命啊,来人啊,儿啊,有人欺负你老娘了啊!”
沈老汉此时完全被刘媒婆的话说得丧失了理智,手中棍棒是一棍接着一棍落下,也不管轻重,直往她身上招呼了去。
直到附近有人听到动静赶过去时,刘媒婆已被打得身上青种,捂着哪儿都不对,哪儿都疼。
刘老三是最先赶来的,当即便抱着沈老汉,嘴里忙道,“叔,叔,你这是作甚?”
随之而来的,也有几个村子里的年轻人,他们一边护着刘媒婆,一边与沈老汉问询道,“您这是咋的了?咋得还打人了?”
沈老汉几乎是气到了极致,气哄哄道,“我叫她嘴巴子乱说,这个老贼婆就是见不得人家好,瞧我今儿个不打死她,反正留着他也是个祸害,打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他是个庄稼汉,虽说上了年纪,但平日里劳作惯了,力气也是不小的。
“叔,你冷静些,冷静些!”刘老三让人将他的棍棒先夺走,再慢慢安抚他的情绪,“有事好说,您先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