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沈无衣冷笑,她可没有惯着人的习惯,任由那刘媒婆闹去,她只当听不见。
扶着沈老汉入了屋子里,沈老汉此时才算冷静了下来,想起方才得所作所为,又觉自己下手太重了,尤其再听着刘媒婆仍在外头哭闹着,心里觉着几分不大是滋味。
抬头看向沈无衣,浑浊得眸子里带着几分纠结,“丫头,你说我方才……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这,这怎得打了人呢,两家相邻,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得……”
沈无衣替他倒了杯热茶,一旁刘老三则劝道,“先前那话我也是听见了得,虽说您打人的确不对,但也是刘家婶子嘴巴子缺德。”
刘媒婆仍旧在外头哭着喊着,见得沈老汉入了屋子来,她便又凑到了院门口,偶尔伸着脑袋去瞧院内情况,见无人站在院里,胆子便也大了些。
“天杀的,欺负我刘家没人啊,青天白日敢对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动手啊,老天爷您咋就不多长个眼睛呢,这沈家还未飞黄腾达,便这般不将人放眼中了,我定要去告官,让朝堂知晓这沈家就是斯文败类……”
她嗓子极大,短短的时间便已几乎全村皆知。
刘家老头与几个儿子去了田间干活,听得自家婆娘被沈老汉欺负得消息后,立即扛着锄头带着儿子们纷纷赶回了家中去。
且不说刘家赶来的人,只说沈无衣听着刘媒婆那般吵闹,脸上的不悦极是明显。
她神色淡淡,替在场之人都倒了热茶,“爷爷莫多想,两家关系已然如此,您莫非还想着日后还能好好相处不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这人都骑到您脖子上来了,为何还要忍让?”
沈无衣气势已然不像个小丫头,明明还是那张稚嫩的脸蛋,却叫人莫名觉着她气场极强。
沈老汉喝了热茶,心里定了定,加之旁侧还有几人正同他系数着刘媒婆的缺德之处,叫他心里也越来月好受了些。
刘媒婆那性子大家都是知晓的,此时她闹得没个歇停,只怕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此事既是因他而起,他也该解决才是,总不能叫人一直在他门口闹不是?
放下茶盏,沈老汉长长叹了一声,“我去与她好好说说去!”
沈老汉旁侧的老人家闻言,忙是拉住他,“沈老哥,你能跟她说甚去?依我看,你就干脆在家里甭出这个面,由得她闹去,她是甚性子,村子里谁不明白得很?”
“不成不成,这不成!”沈老汉向来是个有担当之人,摇摇头,“我动手是我不对,我怎么着也有责任!”
话间,他看向沈无衣,“丫头,此事同你无关系,你在屋里莫出来!”
姑娘家家的,名誉极是重要,尤其是她这等待字闺中的女子,过得几年便要出嫁,若是传出不好的名气,只怕是要耽误终身的。
沈无衣未接话也未给回应,垂着眼眸不知想了甚。
刘媒婆在外头吵得实在叫人闹心,沈老汉抬着步子入了院子,正要出院门与她好生说道说道,却见得刘老头带着几个儿子风风火火而来。
几人是从地里匆忙赶回得,肩上分别扛着锄头,衣衫上沾满了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