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作甚呢?”
正在两方战争将起之时,只听得一声轻咳,里正背着手缓步走入了人群里。
眼见两拨人各自站一处,他先是瞧了瞧刘家人,又看向沈家人,最后同自家儿子一仰头,“咋回事儿!”
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里正如何会不知晓?无非便是摆着个谱儿罢了。
里正在村里到底是有些威名,刘老头一见他,也不觉低了低头。
刘老三看了一眼刘家人,正欲要开口,那刘媒婆却是闹上了,直接扑在了地上,打着滚儿往里正身边而去,嘴里嚷嚷道,“里正啊,你可得替老婆子我做主啊,若是您都不说句公道话,我就不活了我!”
刘媒婆是村里出了名的难惹,这人嘴巴子多,又豁得出去,平日也极少有人敢去惹她,里正一听她声音便觉头疼,聒噪。
他罢手示意她住嘴,又将眸光投向了刘老三。
刘老三当即也不给刘家人任何插嘴的机会,一口气将事情原委给说了个清清楚楚,不带半点添油加醋。
里正听得之后,再看向刘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你说说你家到底安了个什么心思,自家就是说媒的呢,还想将姑娘嫁到沈家去,害不害臊哦你!”
里正这段时间与沈家走的近,一心就盼望着沈无忧考个功名回来,到时候安溪村若是出了个当官的,他这个里正功劳可是不小。
可说沈无忧现在就是全村的希望,里正自己心里有着小心思,如何会让旁人趁了这个空隙?
听人说,状元郎都会被高官看上做女婿,更有甚者还能被招做驸马,倘若……倘若沈无忧这小子真有那本事,他们整个安溪村不也是水涨船高了?
在眼下这个时刻,他自是不会叫刘家打得这个好算盘。
一听里正当真不帮自家,刘老头顿感不公平,“这咋就是咱家害臊了?莫非是咱们先动手打人不成?我家婆娘这都叫人揍了,你还要帮着他沈家?人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怎么到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心咋就这么偏?”
“我心偏?”里正明显气的不轻,“你说我心偏?且不说今日这事儿,便是平日里,你家要办的事情我有什么没帮这你家办好的?这做人得讲良心,若是良心都没了,我辛辛苦苦的付出,你却说我心偏?!”
往常里正的确帮着刘家人不少,此话说得叫他们也有些心虚,刘媒婆当即就要哭闹出声,只见里正一个横眼,“闭嘴吧你!”
一句如此剪短的话,当真叫刘媒婆紧闭着嘴巴,半点不出声。
既然里正也是帮着自家,沈无衣万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她上前一步与里正直言道,“里正爷爷,方才青姐儿她奶叫咱们赔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是万万赔不起的,但我家愿意出一两银子给她瞧伤!”
一两银子其实也不少,刘媒婆这点伤能配个一两银子,简直可以说是出手大方,但大家眼下都知晓沈家人赚了钱,刘家人自是觉着少了!
“不成!起码要五两!”
刘家老四道,“谁不知晓这妮子在城里与让人搞了个铺子赚了前呀,怎么会手里无钱?诓骗谁呢?”
“五两?”沈无衣笑了,“想要五两银子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总得要让我们觉得值个五两银子吧?”
再打一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