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子琅的声音没有犹豫没有胆怯,就这般不卑不吭的站在那儿,“倘若沈爷爷与无忧兄放心,景瑜日后一定百般万般待无衣妹妹好!”
沈无忧听他这般笃定的语气,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来,转而看向了沈无衣。
见她脸色仍旧淡淡,沈无忧的眼睛直视着她,“你怎么看?”
如此,沈无衣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筷子,谁也没看,目光只落在灯盏上。
她本想说不知,沈老汉却先一步替她说了话。
他与卫子琅道,“来来来,孩子,你且坐下来!”
本来喝了些酒,眼下经卫子琅一事,便算酒意也给解了个大半,沈老汉润了润嗓子,招呼着卫子琅重新坐下之后,他咳了一声,脸上没了半分嬉闹玩笑之意。
“孩子,你要娶我家丫头,你可知,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咱们出生毕竟是乡野人家!往小了说生活方式不同,往大了说、在这些贵胄眼中算是上不得台面。”
“沈爷爷说笑了,无衣妹妹在我眼中并不比任何差!”卫子琅暗自撇了沈无衣一眼,“出生不是谁能注定的,无衣妹妹乃是女中翘楚,景瑜如今在朝为官,必定会努力给夫人也挣个诰命,届时谁还能再言是非?”
在背后诽谤诰命夫人,少则要挨板子,重则要砍头。
只要身份高了,便能抵挡着一切的流言蜚语。
沈老汉心中有些感慨,他看得出来卫子琅不是玩笑之话,可心中总有顾忌,“卫公子,我家情况你也知晓,我家丫头的性子你也清楚,你毕竟是尊贵之区,但年轻人的激情总会褪去,你如今见着我家丫头是新鲜,可一旦日后相处久了……”
“不会的!”卫子琅看着沈老汉,眼神坚定无比,“景瑜若能娶得无衣,日后定不负她,若有朝一日食言,便叫景瑜不得好……”
他欲要说誓言,沈无衣却听不下去了。
大过年的,说这些作甚?况且他还是个将军!
起身,她与沈老汉道,“爷爷!”
沈老汉看向她,浑浊的眸子晦暗不明。
沈无衣道,“在边关景瑜——景瑜哥哥救了我时,我便心悦他了!”
虽说卫子琅忽然同沈老汉说此事并未与她商讨,但沈无衣心里莫名的还有些欣喜,况且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叫他一人面对罢?
再者说,沈老汉对他的门庭的确有些犹豫的,不是看不起私生子,而是他家室复杂,沈老汉怕她吃亏。
论身份,且不说卫子琅如今是个将军,便单单是丞相私生子这一层,都已经叫他们这等门庭望尘莫及。
便算如今沈无忧中了个状元又如何?同他们这些原本高门大户的人家而言,沈无衣若是嫁入高门,做个妾室尚可。
卫子琅能对着沈老汉说出这些来,足以证明他的真心了。
经沈无衣这么一提及,沈老汉这才似是想到了去年年底之事,心里有许多的疑虑瞬间也都咽了下去。
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也罢,倘若丫头你与卫公子是真心的,爷爷便也阻挠了!”
说罢,又笑了,“恰好我家丫头年纪也到了,卫公子是个良人,也算是…也算是了了老头子我的一桩心事。”
沈无忧也知晓沈老汉说得对,但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得意。
尤其看着卫子琅脸上一脸的喜悦,“这么说,沈爷爷是同意了?”
沈老汉应了一声,“只要我家丫头同意,老头子我有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