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衣一路往北去了北疆。
那些梦做得太过于真,叫她连日都心中难安,尤其是昨夜那梦,醒来是仍旧一阵恍惚。
她得去瞧瞧,必须得去瞧瞧。
瞧着他无事便好!
曾从北阳关回来过,路途她倒也记得一些,只是眼下天色不早,她往北才走上三十几里路,便已入了夜色。
直到夜色渐浓,她这才寻到了一处村落,花了些银子,露宿了一夜。
待得第二日天亮,她便继续赶路。
心里头有担忧,她便也不觉泪,只想叫马儿快些再快些,生怕耽误了路程。
马儿极是颠簸,沈无衣又没日没夜的赶路,等到得北阳关时,她从马上跳下来那一刻,竟觉着有些腿软。
去年曾在北阳关过的年,对城内倒也算是熟识。
她寻了先前所住的那间客栈,客栈老板一见她,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她是何人来,忙招呼着人入了最好的房间,又差遣小二打来热水。
待得一番洗漱沐浴之后,沈无衣这才觉着疲劳有所缓解,换身干净衣衫下楼,与掌柜聊起了天来。
本来客栈人来人往,客栈老板接触的人多,本是不太记得人得,但他记忆深刻的,乃是因沈无衣入住的时期正是年间。
况且还有一个美少年。
那几个年轻人,叫人想要忘记都难。
许是之前相处的愉快,眼下掌柜对她也是十分热情,两人先寒暄了几番后,掌柜便继而问道。
“姑娘乃是安阳人,眼下来北阳关作甚?安阳气候可要比北阳关宜人得多呢!”
是了,一路往北,便越发要觉得冷。
沈无衣笑笑,“过来瞧瞧罢了。唔,这里邻近敌国,也不知会不会打起来呢!”
“难说!”都是大祁人,并不忌讳谈及此事,“敌国向来对咱们虎视眈眈,这些时日我老听得一些风言风语说,怕是要打仗了!”
说至此,他瞧了沈无衣一眼,又劝道,“姑娘细皮嫩肉的,最好莫往这边跑,战乱时期,你这种小姑娘谁都照料不到,怕是有歹人瞧上哩!
若听我一句劝,姑娘还是尽早回去的好,莫要在这儿久留!”
这番话不得不叫沈无衣心更是悬了。
想了想,她似做无意识的问道,“听闻,听闻那军营里有个将军叫卫子琅的,生得俊俏无比,不知掌柜的可有听过?”
“卫将军!那定是听过的!”
掌柜的寻日无事,也喜八卦,当下便道,“谁不知道那位卫将军呀,样貌极好,功夫也极好,曾在城内铲除过不少恶事呢!不过——我远远见过一眼,倒是与姑娘那哥哥,有几分相似呀!”
“巧合罢!”沈无衣敛眸,“如今那卫将军如何了?可还好?”
“军营的事儿,咱们不过是些小老百姓,哪儿知晓如此清楚的?”掌柜无奈笑道,“咱们小老百姓能知道的呀,都是曾亲眼见到的,或是旁人想让咱们直到的!那卫将军可是朝廷人,咱们哪儿能知晓他现状去!”
此话一听倒似是有道理。
沈无衣也不勉强于人。
知晓从他那儿再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与其寒暄两句后,便也回了房。
军营之地,重兵把守,非说能进便进。
且她是女子,更是不便。
她眼下已到北阳关,便干脆决定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