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蔺川来得很快, 推开大厦的门跑向程岁安,气息还有些不稳:“你怎么样?没事吧?”
程岁安:“有点疼。”
蔺川道了句“唐突了。”拦腰把程岁安抱起,“有车钥匙么?我送你去医院。”
蔺川开车比文野还要鲁莽, 好在这个时间路上车不多, 一路飞驰来到医院。
蔺川帮她挂的急诊,挂号缴费, 到送她进诊室全都做的有条不紊。
医生看了看程岁安受伤的情况,“先去拍个片子看一下, 好像伤到骨头了。”写病历的间隙抬头看向蔺川:“那边有轮椅。”
蔺川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不用。”
程岁安在蔺川怀里, 一点都不敢动, “蔺总, 要不我还是坐轮椅吧……”
蔺川笑了笑, 好像还轻轻掂了她一下:“就当我想多占你点便宜,行么。”
程岁安低下头。
蔺川道:“我们的缘分好像总是在医院。”
“怎么总是没有人陪你一起来呢?”
程岁安刚抬头就碰上蔺川清亮的眼眸,“巧合而已。”
蔺川陪她拍完片子,医生摇了摇头,用笔杆点了点片子上的某个位置:“看到没有,这里有轻微骨折,我给你处理一下。”
程岁安:“大夫, 我大约什么时候能走路?”
医生一边在电脑上开药一边道:“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医生给程岁安一副拐:“自己试着走几步, 实在有事就拄着吧。”
程岁安不太适应, 蔺川扶着她慢慢走了几步。
“回去之后好好歇着,能不动就别动。”
“好, 谢谢医生。”
在医院走廊往外走, 蔺川说:“要好好听医生的话知道么?”
程岁安:“知道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且好好养着吧。”
程岁安“嗯”了一声。
外面天冷, 临出医院门,蔺川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程岁安身上。
“蔺总。”
“穿着吧,”蔺川说:“不然又要感冒了。”
巨大的外衣里面还带着温度,程岁安行动不便,走路尚且困难,没办法还给他:“你不冷么?”
“冷啊,”蔺川玩笑道:“和绅士风度比,温度算什么。”
程岁安只好点点头。
蔺川看着她的脸:“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程岁安抬起头,疑问的看着他。
“以前程助理虽然严肃吧,好歹还能偶尔笑一笑,有时候会开点小玩笑。”
现在看她似乎完全没了生机,那颗特别的小泪痣都失去光彩。
程岁安:“可能工作比较累吧。”
蔺川:“累了就歇一歇,你这样有人会心疼的。”
程岁安努力扯出个笑脸:“谢谢。”
蔺川送程岁安回家,程岁安再一次感谢:“总是麻烦你,真是……”
“这不是麻烦。”蔺川说:“这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程岁安点点头,只好再一次说:“谢谢。”
蔺川有点无奈,叼着一支烟说:“实在想谢我,就过来帮我点下烟吧。”
程岁安拿出自己的打火机,一手窝着风一手把烟点燃。
小手不大,掌心也是白细细的,带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蔺川吸了几口烟,道:“成了,抵消了,不用觉得歉疚了。”
程岁安:“蔺总再见。”
蔺川看着她的背影,“哎,岁安。”
程岁安回头:“嗯?”
蔺川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停顿片刻:“好好休息,别再受伤了。”
程岁安点点头:“嗯,蔺总再见。”
等车开走,程岁安才后知后觉想起,蔺川的外套还在她身上。
披习惯了就忘了还。
可是车已经开远了,程岁安只好给他发了微信,告诉他等她洗干净了下次还。
-
安陆菲说完那句话,文野沉默了好一会儿。
文野:“你一直都知道。”
安陆菲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你一直都喜欢”
文野目光落在她眼底的泪痣上,嗓子有点干涩。
“安安……”
安陆菲缓缓凑近文野,勾上他的脖颈,轻声问:“文野,这七年,你很想念我吧?”
想念么?
有的。
在她刚离开的时候,文野不敢碰一切和她相关的东西。
不敢回母校,不敢和高中的同学联系,更不想知道她在国外的消息。
那是被文野放在心尖上一整个青春的人,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
多少次在篮球场上为了她的关注一跃而起,多少次经过她班的时候慢走几分钟为了多看她几眼。
所有有关爱情,有关青春的幻想,都是她。
她骤然离开,他怎么可能不惦念。
而此时此刻,安陆菲就在他的眼前,微微阖着眼睛,等待他的亲吻。
文野的心砰砰跳着,他无法诉说自己此时的心跳。
文野和很多人接过吻,却都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心跳无关爱情。
而是一种莫名耻辱的背叛,让他的脊柱钉在十字架上,连呼吸都困难。
明明他是万花丛中过的人,此时却没有办法吻下去。
到底安陆菲和其他女人不同。
文野摩挲着那颗泪痣,声音很温柔:“再等一等,安安。”
安陆菲猛然睁眼。
“你……”
文野后退了一步:“再等一等吧,你马上就要订婚了。”
安陆菲:“我不爱他,我不爱祁刚。”
“你也不爱我。”
在安陆菲出国的前一天,文野试探性的用自己的感情挽留过她。
话没有挑明,安陆菲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在拒绝。
安陆菲并不喜欢文野。
“可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安陆菲看着文野,仿佛不认识了一样:“你喜欢了我那么久,现在我回来了,文野你听清楚了吗?安陆菲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文野有点受不住安陆菲那种受伤的眼神。
他目光躲避着,不肯看她的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孤单么?在国外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异国他乡我就这样自己扛着,回国之后我爸不认我,我的未婚夫不爱我,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文野,你知道吗?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忽然换了环境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握在手里。”
安陆菲往前一步,眼含热泪,声音轻飘飘的:“文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文野心里打翻了所有瓶子,乱七八糟的滋味搅在一起。
“安安……”
“文野,帮帮我,好吗?陪陪我。”安陆菲一步一步往前走:“为什么不敢抬头啊,为什么不看看我?”
文野抵在墙边,退无可退,他只能抬起头,她的眼睛撞进眼底。
文野猛地把她推开。
“对不起。”
文野说,“对不起,等等再说吧……”
说罢直接甩门离开。
留安陆菲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文野离开的方向出神。
-
文野到家的时候,程岁安正拄着拐艰难的给自己倒水。
“怎么了??怎么弄的?”鞋还来不及换赶忙过去。
“脚崴了一下,没事。”程岁安给自己倒完水喝了一口。
“崴了一下?怎么这么严重,给我看一下。”文野不由分说的蹲下身左右查看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伤处,程岁安疼得倒吸凉气。
“怎么弄的啊。”文野站起身,扔了程岁安的拐:“我抱你去床上。”
文野把她抱回床上,放下的时候还顺便亲了一口。
他握着程岁安的手,咬了咬牙:“对不起。”
程岁安稍稍挑了挑眉:“对不起什么啊?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
文野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他没有办法解释,心里的愧疚感快把他淹没了。
出口的声音都有点哑:“别去上班了,我给你放假。”
程岁安:“老板亲自给我批假,我是不是该放个鞭炮庆祝?”
文野知道程岁安是在哄他,心里的歉意更甚,他把她抱在怀里,心终于安定一些。
“安安,我的安安。”
晚上程岁安紧紧搂着他睡着。
文野的手机在床头震动,他睁开惺忪睡眼。
不耐烦道:“谁?”
安陆菲在那边哭得稀里哗啦:“我家的水管坏了,一直往外冒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啊。”
文野看了眼怀里睡着的人,搂紧了一些,声音压低:“我去不了。”
“可是,可是……”
“你给物业管家打电话,他会帮你解决的。”
“我想让你过来,我家现在到处是水,我根本没办法住……文野,你就不能过来陪陪我吗。”
文野:“这些物业都会帮你处理的,实在不想住就去随便挑一家文氏名下的酒店,去我的长期包房。”
安陆菲还要说什么,文野打断她:“先不说了,挂了。”
挂了电话,文野小心翼翼看了程岁安一眼。
躺回到原来的位置,另一只手也把她抱住。
程岁安在他怀中紧闭双眼,睫毛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她稍微动了动,抱他抱得更紧。
-
次日,文野来到酒店。
用门卡打开他专属包间的门。
安陆菲还在生闷气。
“昨天物业管家怎么说啊?”
安陆菲转了过去,不想理他。
“怎么没给祁刚打电话。”
“他?他更不会来的!”
文野:“我听说祁刚那边准备让你们的订婚宴全程直播。”
安陆菲冷笑一声:“就连订婚礼服都是有品牌方赞助的,你说这场宴会究竟是给谁看的。”
文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祁刚毕竟还在娱乐圈混着,想靠这件事情赚点钱也能理解。”
安陆菲:“如果不是我拦着,他能直接在我们订婚宴上直播带货你信不信,呵,我是什么,我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吸睛工具罢了。”
文野双手抄兜,“好好表现,上镜还能好看点。”
安陆菲见他要走,急道:“哎你去哪?”
文野:“公司。”
安陆菲:“我还没吃饭……”
文野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文野把电话接起:“喂?”
“你今天中午回来吃饭么?”
文野看了下手表:“我现在回去,但是吃完就得走,你等我一会儿。”
安陆菲歪了歪头:“文野,谁给你打电话?”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声音悉数收进电话里。
程岁安很明显的停顿一晌:“你……你在忙啊?”
文野抬眸看了安陆菲一眼,目光里的责备不言而喻,像柄刀子刺在安陆菲心头。
让她委屈不已。
文野皱着眉,转身到卫生间去:“没有啊,你等我……”
“我没有做饭。”程岁安说:“我是想告诉你,中午不用回家了,我也要出去吃。”
“你脚还伤着你要去哪啊?”文野着急起来:“你别乱动!”
“嗯,没事,”程岁安拄着拐走出电梯:“我叫的车已经到了,你继续忙吧,拜拜。”
“我……”
程岁安率先挂断电话,文野听着“嘟嘟”的忙音出神。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程岁安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安陆菲站在洗手间门口:“谁啊?你这么紧张?”
文野看了她一眼,目光锐利,这让安陆菲有点心虚,但还是说道:“干什么啊?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
文野的底线就是程岁安。
不管是谁妄图动程岁安都不行。
包括安陆菲。
“我先走了。”文野说,“这个包间你随便住多久,一会儿酒店经理会联系你,有什么事情找他说。”
文野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半夜不要给我打电话。”
-
程岁安绕着房间看了一圈,“还挺干净的。”
穿着西服的是中介,“是吧是吧,这个房子是主人第一次往外租,所有东西都保持得特别干净,家具啊家电啊也都是齐全的。”
见程岁安在厨房和冰箱的位置逗留的时间比较长,中介忙加了这么一句。
“这个冰箱也特别好,凭我干中介这么长时间啊,还没见过哪个出租屋里是双开门冰箱的呢。”
程岁安当真打开冰箱看了看,拄着拐往后退了一步:“租金还能再便宜一点吗?”
中介很职业的笑了一下:“程小姐你也知道,这样的房子真的很少见了,又是第一次出租,正常都是刚出房源就会被抢没的类型,要不是它离精神病院太近了,不少人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这里肯定就被租走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价格。”
“不过这家精神病院很正规的,您不用担心,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的。”
中介的口才真的很好,程岁安又看了一圈,“行,我先把定金付给你?”
中介:“好的好的,那我们到店里详谈。”
程岁安点点头。
“您慢一点走。”
“好。”
-
周日,程岁安开着网络电视收拾衣柜。
分门别类把换季的衣服整理好。
大多都是文野的,他的衣服矜贵又难打理,之前买的一件白鹅毛羽绒服,程岁安整理到吐血,后来文野心疼了,直接把那件衣服给扔掉了。
还有好多件都是程岁安给他买的,程岁安不太懂那些名牌的,她给他选衣服都是挑最贵的,不管什么牌,反正贵就对了。
程岁安目光温柔,一件一件把文野的衣服挑出来。
和她的分开。
文野到家的时候,程岁安已经快要整理好了。
“在做什么?”文野看了眼满地的衣服,围成一圈把她包起来,他想过去抱她都没地方下脚了。
“收拾衣服,”程岁安抬起头:“怎么回来这么早?”
文野到厨房去倒水:“工作结束得早,宝贝晚上做饭了吗?带你出去吃吧。”
程岁安专心的叠衣服没回头,“好啊。”
文野端着温水出来,正好看到程岁安白皙干净的侧脸。
“干什么这么认真。”文大少爷不太愿意的踩着衣服强行过去,把她脸拉过来看他:“从我回来都没抬头看看我。”
程岁安的眼睛很温柔,“我在收拾衣服呢,别捣乱。”
文野在她身边坐下来,像个大沙发似的从背后搂着她,侧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我抱着你叠。”
天色逐渐暗下去,客厅亮起暖黄的灯光。
“宝贝儿你看。”
程岁安抬头:“什么?”
“下雪了。”
窗外飘起雪花,如果程岁安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文野收紧手臂,抱着她晃啊晃:“真美啊。”
他抱得太紧,程岁安都没法收拾了。
“松开一点。”
文野“哼”了一声,“不要。”又抱紧了一些:“那就不收拾了,你好好收拾收拾我吧。”
程岁安笑起来:“收拾你什么?”
文野“腾”的起身,直接把程岁安压倒,低头辗转的吻着她:“我都想你了。”
程岁安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想我什么?”
文野闭着眼,没回答。
程岁安身上的味道让他如此安心,这段时间的惴惴不安仿佛都被治愈。
他缓缓抬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交。
“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吧。”
程岁安被他吻得呼吸不稳:“什么?”
文野重新吻回她的嘴唇,滋味美妙得他的骨头都酥了:“初雪,家,你,时间就一直这样过吧。”
程岁安眼眶有点热,此时电视播报起新闻。
程岁安扭头去看。
“电影演员祁刚近日定情圈外女友,订婚宴将邀请近半个娱乐圈明星参加,明日将联合某平台全程直播。”
“传闻祁刚是名副其实京圈富二代,实业起家,家中地产无数,订婚对象更是国外著名钢琴演奏家,前几日有狗仔拍到祁刚与女友在地下车库牵手低调出行,女友身材姣好,出身显贵,亦是豪门千金,门当户对,神仙爱情令人艳羡。”
文野有些不满程岁安的不专心。
“老婆……”
程岁安依然看着电视,声音凉下来:“文野,你看这个女孩。”
文野不耐:“什么?”
程岁安用遥控器摁下暂停,画面停留在狗仔拍到的女生脸上。
“这颗玫瑰痣,和我像不像?”
文野猛地抬头,目光变了又变。
从程岁安身上坐起来,低头躲闪着:“不像。”
程岁安也坐起身,稍微整了整凌乱的衣裳。
脸上带着半分笑意:“我觉得挺像的,就连名字都有一模一样的一个字。”
文野皱起眉,夺过她手里的遥控器关闭电视机:“别看这些有的没的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订餐厅。”
话音刚落,那边电话响起。
文野听电话里的人说完,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看向程岁安。
程岁安坐在一堆衣服中间,平淡的看着他,仿佛早就知道:“又不一起吃了,是吗?”
她的身后,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一些。
鹅毛般的雪花迎风飞舞。
还没出家门,文野就已经感觉到凉意。
他嗫喏一下没说出话来,程岁安就已低下头,继续整理她的衣服。
那一瞬间,文野心里忽然冒出一种感觉。
好像程岁安在收拾行李,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一样。
他一下子心就慌了,再想到之前程岁安跟他说想要搬出去住的话,文野手心都有些出汗。
他走过去粗鲁的抢过程岁安里的衣服。
“别叠了,不用你收拾,你,你等我回来。”
程岁安乖顺的坐好,“嗯,好。”
可她的乖顺丝毫没有抚慰文野,他心跳得更厉害了。
“安安,你……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程岁安垂眸,伸手拿过他抢走的衣服,一点一点叠好。
“没有。”
“真的?”
程岁安:“嗯,真的。”
文野还想说什么,程岁安打断他:“快去吧,别让那边等着急了。”
文野皱着眉盯着她看,仿佛要从她的神情里找到一丝端倪。
可是她太平静了。
仿佛一潭死水,和平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那你等着我回来,不许先睡。”
“好。”
“等我回来你就到门口来,让我一进门就能抱到你。”
“好。”
文野:“过来亲我一下。”
程岁安无奈的叹口气,踮起脚尖,正要亲吻他的脸颊,谁知他突然回头,她直接吻到他的唇上。
文野终于高兴了一些:“真乖。”摸了摸她头发:“我走了。”
程岁安坐下来继续整理,没回头:“嗯,拜拜。”
-
程岁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十二点。
她望向窗外,大雪漫天。
起身走到卧室,洗漱睡觉,关了所有灯。
那一整个晚上,文野都没有回来。
那通电话是林冰洋打的。
他给安陆菲办了一个单身狂欢派对,让文野一起过去。
文野是不想去的,可是他该怎么说。
我想在家陪程岁安?
程岁安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在他所处的这个圈子里,每个人身边都不只一个伴侣。
有的是情/人,有的是小姐,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想往他们身上扑。
大家心中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标准,那就是情人只能做,不能爱。
如果为了一个小情儿,伤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朋友或者正妻,那都是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
所以文野没有说出口,说我想在家陪程岁安。
他躺在泳池旁边的椅子上,身边无数辣妹穿着泳装走来走去,谁不盯着这位文氏二少,号称全场最花的男人此时没有女伴在身边,简直就像是饿狼群里掉了块肥肉进来。
那边的几个女的蠢蠢欲动,其中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自信的贴过来:“二少……”
文野正看着手机,皱着眉,眼睛都不抬一下:“滚滚滚滚滚。”
女人脸“刷”的变了,瞪了一眼那边嘲笑她的几个女人,不忿的站起来走了。
林冰洋从一群山峰中间抬起头,看到远处的文野,跟女孩们打了招呼之后端着酒杯走到文野近旁。
在他身边的长椅上坐下:“嘛呢。”
文野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看手机。
林冰洋伸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文野对着主屏幕来回扒拉。
“等人?”林冰洋喝了口酒:“还是有病?”
文野不回答。
林冰洋一把抽出文野的手机:“派对啊兄弟,手机哪有这些女人好看。”
“一个电话也没有。”
林冰洋:“什么?”
文野叹口气:“消息也没有发。”
林冰洋把手机还回去,了然道:“叫什么来着……什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