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2)

沈玦冷眼旁观,根本不信沈剑青的话。

被沈玦如此一刺,沈剑青的脸色有些僵硬:眼里闪过一丝的落寞。

过了会才缓缓道:“这是我的错,但我可以保证你母亲出事绝对与此事无关,也和你姨母无关,这件事里错的人只有我一个,你若是要怨就怨我一个,与他人无关。”

“好一个与他人无关。”沈玦总算是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了这些话,直接起身拉着文锦心的手就要走。

当文锦心告诉他或许有隐情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期盼过,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宁可自己这十多年都是被蒙在鼓里,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真的背叛了他的母亲,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不悔,转头就在她身怀六甲时与她亲妹妹苟且,这样的父亲他宁可不要。

即便沈剑青亲口说了,可文锦心还是觉得事情有隐情,因为她能感觉到沈剑青回忆时的痛苦和情深。

可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宁可被沈玦误会,也要坚持不说呢?

“世子,留步。”

就在两人要离开时,李氏突然出现了。

沈剑青一看到她就觉得事情不对,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不是与你说了我会处理的,你回去吧。”

他这样的话,落在沈玦的耳里就像是在维护李氏,更是冷笑了一声,看都未看他们一眼直接要走。

“世子不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王爷想要给我保留最后的尊严,不愿意说,那就让我自己说吧。”

“住口!夫人身体不适,你们送她回去。”

沈玦像是没听见一般,他现在只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还是文锦心拉住了他的手,她总觉得李氏嘴里的才是真相。

而李氏却难得的强硬了一次,呵斥了所有的下人,关上了书房的门,安静的看着沈剑青,“王爷,您想瞒到什么时候?瞒到世子与您父子离心吗?这么多年已经瞒的够久了,而且我也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然后面向沈玦和文锦心,将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慢慢的回忆了出来。

李秋华从小就与大她五岁的姐姐最好,姐姐在她眼里是最完美的,姐姐喜欢的东西她就觉得是好的,吃的用的穿的,什么都要学。

等到姐姐嫁人了,李秋华就觉得自己的生命都缺失了一块,她很想念姐姐就会时常去王府陪她,等生下沈玦之后更是常去。

她起初很讨厌沈剑青,觉得是他夺走了姐姐,可看姐姐和沈剑青浓情蜜意久了,不知何时竟然觉得沈剑青很好,慢慢的对沈剑青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

但她自己也知道其他都能学,单单这个不可以,她知道姐姐和沈剑青很恩爱,所以即便是喜欢也没有说出口。

家中为她说亲,她也没有意见,就在婚事快要定下来之前,她又去了一趟王府。

这都很平常,直到离府的时候出事了。

沈剑青的奶娘有个儿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姓郭,和沈剑青从小一起长大,平日里陪着沈剑青习武读书,沈剑青没有兄弟姐妹就把他当自己的兄弟来看待。

没想到此人看上李秋华很久了,一直想上门求亲,又怕自己身份低微,也不知怎么的被他发现了李秋华爱慕沈剑青的事情。

又知道了李秋华马上要许配人家,他就生出了贼心,骗李秋华说沈剑青私下找她有事。

李秋华对沈剑青有别样的心思,当下就鬼迷心窍的信了,没有带下人跟着姓郭的出去了。

没想到一进屋就被迷晕了,再醒来时早已为时已晚。

遇上了这种事,她没脸见人只想一死了之,可被姓郭的威胁,要把她的龌龊心思告诉她姐姐,李秋华只能求着他不要,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又被他威胁着行了好几次苟且之事,直到她月事没来才知道是怀孕了。

姓郭的觉得事成了,想以此来要挟李家娶李秋华为妻。

李秋华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活着,但没想到的是,那姓郭的太过高兴,第二日喝多了酒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当场就死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哪里还能瞒得住,就被沈剑青和她姐姐给知道了。

为此姐姐还险些动了胎气,夫妻二人左右的商量都不知该拿李秋华怎么办,再去看她已经悬梁自尽了,好在丫鬟发现的早被救了下来。

这事虽然与沈剑青无关,但却是他身边的人,李秋华会被骗也与他有关。

李秋华又怀了身孕,哪里还嫁的出去,只能瞒着所有人,以她陪姐姐待产为由留在王府,不让她寻死。

然后沈玦的母亲思虑再三,就提出了要让沈剑青娶她为平妻的主意,但此事不仅沈剑青不同意,李秋华也不同意。

直到她生沈韶媛时难产不治,临死前逼着沈剑青答应娶李秋华为续弦。

又劝服了李秋华,“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怀上了就该把他生下来,我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体弱,也还是不愿意拿掉她,她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我知道你喜欢剑青,以后由你照顾他我会安心,你又是两个孩子的姨母,玦儿和媛儿我就交给你了。”

李氏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姐姐知道我一心寻死,就为我寻了个活下去的理由,或许是我不够爱他,那个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从那之后能让我活下去的就只有你们兄妹了。”

沈剑青为了维持表面的假象,即便不愿意,也要定时踏进李氏的院里,但也只是一同用膳,如果要宿在那边两人也是分房而睡,可这些都是瞒着所有人的,也就难怪他们说是夫妻,却看上去更像是主仆。

沈玦这么多年确实想过无数种的可能,包括他们在保守一个秘密,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血淋淋。

“是我的错,当年我就该在出事的时候一死了之,可我不敢,才会有今日之种种。”

沈玦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迷茫,他看着屋里的人,那他这么多年到底恨了些什么?

应该恨沈剑青吗?他什么都没做,错的是姓郭的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恨李氏吗?她除了有不该有的心思外,她是最大的受害者,甚至孩子也没有保住,她既可怜又可悲可恨。

可又有人想过他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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