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将黑驴放走了。

仙界诸位仙人都惊诧不已，质问她为什么要放虎归山。

“上神难道不知道他也是大魔头吗？他一旦回了魔界，必定卷土重来，继续祸害生灵！”

“上神即便仁慈，也不能对邪魔有恻隐之心。他们是魔，是不值得同情和怜悯的！”

有几个女仙甚至低声嘲讽：“她跟魁魅暧昧不清，帮他深眠度劫难，还救过他！”

“不仅如此，听说魁魅是在她怀里死的……”

“她算什么上神，跟邪魔歪道暧昧不明，现在还私下放走魔界的大魔头！”

“听说夜悠上神掌管黑夜，是所有阴气魔气之源。她会不会最终魔化，成了最大的大魔头？”

……

夜悠本想要解释，听了几个女仙的讽刺话，却说不出口了。

原来每一个人都知晓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不知情。

唉……

苍羲飞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诸位不必多言，是我做主将他放了。魔界内部如今大乱，需要他去平息，免得祸害蔓延太广，伤及凡间无辜。”

众仙人明白过来，先后缄口。

夜悠脸色不怎么好，转身飞开了。

苍羲看着她飞离开的背影，眉头皱起，闪身飞前，拉住她的手。

“阿悠，你怎么了？”

夜悠缓缓摇头，心里闷痛难受，可她根本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敢开口问他。

人人都知道她元神归位后，能改变黑夜和白天交替的恒律，能让黑夜永久停留，极可能会助妖魔横行四界。

她如今也知道了。

她想知道——他到时究竟会不会杀自己？

可她不敢问他……

她怕他最终会点头。

苍羲不知道她在难受什么，轻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