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卿反问,你最后送一送我都不行吗?余喜喜伸出手打算招车,苏子卿拉下余喜喜的手说,我家不远走着去吧。余喜喜没有说什么,陪着苏子卿一步一步的走着。
苏子卿突然开口问,如果没有刘妍插在中间,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余喜喜回答说,不会。苏子卿没有问为什么,她不轻易欢喜悲伤,她说她需要时间从父母给她的创伤中恢复,他想了解全部的她,但她关上了所有的门。
这段路如果能用一生做丈量就好了,这样便可以不用面对这样的分离了。
余喜喜,送你一个东西,苏子卿突然说。余喜喜停住脚步问,什么?
苏子卿在口袋里握住光秃秃的石头,对余喜喜说,你把手伸出来,余喜喜伸出手来,苏子卿握住石头的拳头在余喜喜的手掌上慢慢撑开,一块石头落在了余喜喜的手心上。苏子卿看着石头,愣愣的说了一句“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余喜喜把玩着心形的石头,半笑着说,看样子你是在借酒“行凶”啊!
苏子卿轻轻拍了拍余喜喜的头说,这是在“行凶”么?!
苏子卿无意识的亲昵举动让余喜喜红了脸,俩人都低下头静静的走着。不知不觉,苏子卿和余喜喜已经走回了苏子卿所住的小区。苏子卿的父母正在家里收拾东西,这栋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从今以后再也不是苏子卿的家了。
小区的石板凳上,苏子卿说,我明天早上7点的飞机票,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余喜喜说,以后的事谁说的准那?余喜喜将石头放进书包里。
苏子卿不喜欢她言语里的疏离,哪怕是以后的计划里没有他,他也想知道。
计划是计划,现实是现实,余喜喜说。苏子卿只想知道她的计划里有没有自己,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了。
苏子卿站起身说,那我走了,再见,珍重。两人起身,转身,准备各赴前程,各奔东西。
苏子卿走了几步以后,猛然转身,加速,拉住反方向大步向前的余喜喜。苏子卿带着厚重的呼吸声说,我送你石头,你也要回礼的吧,说完把余喜喜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一刻要是是天长地久就好了,今天是他的怀抱给了她此生最温暖的感觉,那么以后该由谁来填补这份空白呢?
余喜喜憋住眼泪,低着头。苏子卿松开余喜喜,说,对不起。
余喜喜推了一下苏子卿说,十里长亭的送别桥段都没这么长,快回去吧。余喜喜睫毛上扇动的水珠哪里逃得过苏子卿的眼睛,但是她不肯面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苏子卿无奈的转身消失在了余喜喜的视线里。
此别兴许经年,但希望你依然为我珍重自己。苏子卿在回家的电梯里给余喜喜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收到短信以后,走在回家路上的余喜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身旁的一棵梧桐树下,眼泪不停的落下,全身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