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就是个贱人。”
余婵娟的回应简单粗暴,电话那头的她一边吩咐着酒店的员工不许在寿宴的摆设上添加康乃馨转为使用艳色的玫瑰花,一边漫不经心地吐槽前夫,话语里完全不担心会伤到自家儿子的玻璃心,“有什么奇怪的,要不是为了你我也想多生一个呢。你爸虽然这把年纪了,想要生个孩子还不容易?只要有钱,多的是女人苍蝇似的扑上来。”
她说着顿了顿,语气带上迟疑:“小博那边……他什么态度?”
“我看不出来。”余绍天对上段修博,商场历练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全然派不上用场,他无法透过对方冷静自持的表情窥探到更多的信息,只是潜意识里总觉得段修博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在乎段父再婚再育的消息。
余婵娟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不确定地问:“那其他的呢?距离我过生日还不到两周了,他来不来?”
余绍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只好将段修博的拒绝艺术加工了一下。将那些将双方的界限划分的泾渭分明的词语给去掉了,换成了因为工作太忙之类的,总之说来说去就一句话,那就是肯定赶不来现场了。
报告完战果之后,他知道母亲心情肯定不会有多好,不敢继续触雷,匆忙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余婵娟收线后几步慢行到落地窗边,这里是全市最大最豪华的度假酒店,位于半山,占地千亩,消费要求自然也不低,最便宜的一桌下午茶便四位数起,从这处窗口看出去,山腰处挖出的精美露天泳池如同悬浮在半空,远处市区的高楼蔚然可见。
每年的寿宴都是这样,衣香鬓影灯火辉煌,邵天陪伴在她身边,到场的宾客多路云集,各个身份超然。
奢侈、体面。从离婚后接手公司开始,她早已慢慢习惯这种每时沉浸在喧嚣中的生活。
但年纪越大,经历的越多,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迷茫地觉得心口被挖空了一块。这一块空的久了,不敢去触碰不想去触碰,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它的存在。
要不要去见那个孩子?
她望着一旁书报架上的报纸,彩印的周刊首页有段修博和罗定两人相视微笑的画面,余婵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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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剧组的邀请,罗定现在已经不用眼巴巴地上门去试镜了。不过送上门的好剧本不多,他千挑万选也只找到三部中意的,都不是什么大制作。
一部是搞笑喜剧,剧情从头到尾都洋溢着轻松畅快,细节没有硬伤,某些笑点也会让罗定发自内心地弯起唇角。四月份之后开机,那么大概就是要赶在春节上映了,大过年的喜剧片票房都不会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