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一片空白,心脏急速骤跳,眼前从下朝上冒着星星,他累的浑身都脱了力,冷风打在脸上,精神本就已经很紧绷的他立刻如同见鬼了似的侧过头去。
窗户开的老大,窗帘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鼓鼓囊囊一大片,吓得他眼睛立马瞪大了。
想要爬起来,可就连唯一能动用的右手都是软的,徐振吓的拼命按救护铃,一边惊惧地扭头望着还在拂动翻滚的窗帘,几乎逼出泪来。
两个护工睡在另一个房间,徐振晚上是一个人一间房的。听到救护铃声,两人还以为徐振忽然出了什么意外,匆忙赶了过来,一进门劈头盖脸就丢来茶杯和水果,徐振的吼骂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辨:“都是死人吗?!!不记得关窗户?!!”
他这样坏脾气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如果不是为了那笔高薪,护工们早就走了。现在怕他发脾气,两人乖乖站在那里任由他骂,等他脾气发完了,因为不想担责任,才为自己找借口:“我们真的关了的……”
抬头一看,徐振的脸色却更加晦暗了,她们不敢再说,匆忙去把窗户窗帘都拉起来,在心里唾了一声:呸!还大导演呢,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风吹窗帘都怕。怕啥啊?怕人来找你索命怎么的?
徐振一夜无眠到天亮,出门前,护工拿过电话来,说有人要找他,说很紧急的事情。
结果电话那头的人是苏生白,两个人从车祸过后似乎都刻意去遗忘了对方的存在,苏生白肯定也心虚了,已经很久没有再接工作。这时在电话里的声音虽然仍旧柔柔的,却带着说不出的火气:“徐哥!你采访的时候干嘛要说这种话?!”
徐振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眉头微皱。采访的时候他的精神很紧绷,倒不是紧张面对镜头,而是罗定的那个笑容让他的头脑莫名变得一片空白。偏偏那个记者好死不死又提到了曹定坤的名字,他一时脑热,等到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可这也不是苏生白质问他的理由。
徐振冷笑一声,没搭理他,直接挂电话。其实说起来,他都已经这个样了,除了电影,还能有值得他留恋的呢?
苏生白听到干脆的嘟声,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说什么都坐不住了,抓着手机在屋里绕起圈来。
徐振现在这个状态,让他越来越担心了。他总恍惚有那么个感觉,对方现在是一条年迈的、力竭的、隐藏在暗处的,预备一口咬死人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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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人品如何,剧组里现在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至少说到底,徐振工作态度是不错的。
哪怕罗定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在听到旁人议论徐振拍戏不要命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想要应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