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女修轻启朱唇,“一、二……”
她尚未数到第三声,男修就察觉到体内的灵力疯狂流逝,他的修为从金丹跌落成筑基圆满,又跌回筑基后期,接着是筑基中期、筑基初期。
“怎么会?”他肝胆俱裂,“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女修好整以暇道:“化仙丹啊,只是这做神仙的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否则我为什么不自己吃,偏偏要给你?”
“你、你害我!”男修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打击,“毒妇害我!”
女修懒得同他废话,腕上的金玲响动,清脆的铃音犹如魔鬼的诱惑。男修的双目渐渐失神,最后居然呆愣在原地,轻而易举地被女修夺走了性命。
而这个时候,女修筑基期的修为摇身一变,成了金丹中期:“几位道友看了出好戏,也该露面了吧。”
慕天光站起身来,握剑在手,气势凛然,无丝毫惧色。
“哟,好俊的样貌,好大的气势,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居然不知道。”女修本就娇艳的五官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尾拉长,唇角变深,竟是比原先美艳了数倍。
一直龟缩在雪狼之间假装透明的车夫失声叫出了她的名字:“魔音魅姬。”
魅姬懒洋洋地媚笑着:“快一百年没来中洲,原来还有人记得我?”
车夫想起传闻中她喜怒无常的性子,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话。
魅姬望着慕天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杀你。”
慕天光冷冷道:“要打就打,别废话。”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呀?”魅姬嗤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爱杀人的女人吗?”
慕天光不作声,表情说明了一切。
飞英头皮发麻,探头道:“姐姐长得美,怎么会爱杀人呢。”
“我怎么就不能爱杀人了?”魅姬点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这个,和这个,不都是我杀的吗?只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杀人,不用什么刀啊剑啊的。”
飞英:“呵呵。”他是个宝宝,他什么都听不懂。
慕天光举起剑,仅仅是一个起手式,纷扬的雪花感受到了无形的威势,不敢靠近分毫。
魅姬掩嘴笑了笑:“看来你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我对着你,可下不去手呢。”说着,手指徐徐划过空中,好似在抚摸他的胸膛,“这次便罢了,有缘再见。”
语落,双腕的铃铛响起,地上的尸体和她本人就消失不见了。
飞英长松了口气,搓搓手臂上鸡皮疙瘩:“这个女人好吓人。”
乔平点头,对方看似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给他的感觉却非常危险,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飞英追问车夫:“你刚刚说魔音魅姬,是什么意思?”
车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地说:“你们从北洲来,没听过她的名字。一百年前,魔音魅姬可是中洲鼎鼎有名的散修。她性格古怪,喜怒无常,若有男人见色心喜,一定会把他杀掉。因为极其美貌,善用铃音蛊惑人心,就被称为‘魔音魅姬’。”
乔平深沉地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殷渺渺和云潋在路上兜了两个月,半路遇见假装受伤求助,其实把人引入陷阱杀人灭口的团队一次,救下被人欺辱的落单女修一次,遭遇被人游说去洞府遗迹一次……可以说是精彩纷呈。
然而,殷渺渺一直在等的事并没有发生,只有任无为传来的消息,证实无策峰把灵气洞的事上报给了宗门。
暂时排除了无策峰的嫌疑,殷渺渺就没有再多绕路,提前去了鹧鸪城买飞舟的票。又过了半个月,寒杉和朱蕊陆续到达,看来两个人是分开行动。
殷渺渺见她们俩没受什么伤,懒得去问遇见了什么,带着她们坐上了去往中洲的飞舟。
公共飞舟与宗门及天义盟的飞舟大有不同:首先,房型就有诸多变化,分为内舱房、外舱房、套房、顶级套房四种,内舱房无窗,透气性较差,外舱房有窗户,视野更好,这两种都是单/双人房,而套房与顶级套房都有窗户和阳台,且至少有三个房间,适合多人出行,除了贵没毛病。
殷渺渺买的是四张外舱房的票,双人房,两个小的住一起,她和云潋住一起:“培养一下同门感情。”
有秘密的两个师妹:“……”不能在房间里修炼了。
殷渺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拉着云潋进了自己的屋。房间不大,面对面摆着两张床,靠墙有两个柜子,带一个小隔间,有浴桶可以沐浴。
“真小。”她是失忆后第一次坐公共飞舟,发现比想象中简朴,门派和天义盟的飞舟房间大多了。
云潋提建议:“改票?”飞舟允许加钱升舱。
“不了,又不是不能住人。”殷渺渺给床榻铺上随身携带的被褥,脱鞋脱外套散头发,在外面风餐露宿那么久,就算法衣不染尘埃还是觉得不干净,非要洗一洗不可。
最重要的是,得把抹胸脱下来,快勒死她了。为了不妨碍斗法,不伦是抹胸还是肚兜、主腰,都会想方设法固定住胸部,穿久了必然很不舒服。
飞舟的安全性可以保障,殷渺渺终于能把胸从抹胸里解放出来了:“我要是平胸该有多好。”
云潋认真想了想:“好像做不到。”
“师哥我只是开玩笑。”殷渺渺启动浴桶里的阵法,聚水加热,没一会儿,洗澡水就自动烧好了。她三下五除二脱掉衣物,把整个身体浸进去,毛孔舒张,紧绷许久的肌肉在热水的抚慰下逐渐放松下来。
她趴在浴桶上,问外间的云潋:“师哥,你第一次坐飞舟是什么时候?”
云潋道:“师父带我们回春洲。”
“住的是内舱房?”殷渺渺能脑补大部分场景,“师父肯定没钱多买票。”
云潋点头:“嗯,当时师父受了伤,不让你到处跑,你很失望。”
“几岁?”
“你七八岁。”
“我们是怎么被师父收为徒弟的?”
“师父受了伤,我们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