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严看似大大咧咧,带着富贵公子出身的放纵和任性,实则环境使然,对人情世故精通,从小被岳孝廉收拾的最会看别人脸色,看梁恩泽确实脸色不好,马上识相的闭了嘴,将烛台点燃,让梁恩泽看书视线更亮些,自己钻到里屋卧室睡觉去了。
别说,少有的一夜安眠,好梦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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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进了梁国公府,岳孝严就把那些不正经和玩世不恭全拿掉了,眉头微微皱着,眉心形成了一道竖线,他自身阴气就重,戏称自己是行走的罗盘,又会望气,平时五行八卦在心中掐算就差不多,此次要进梁国公府,武将世家杀伐之气太重,加上梁恩泽的命格都能当镇宅的吉祥物了,他极罕见的带了罗盘。
进了梁府,梁恩泽已经让一干闲杂人等退下去了,免得人多眼杂,说不上会有嘴不严的和通风报信的,徒增麻烦。
起出罗盘,确定立级,之间指针跳得厉害,果然有些猫腻。
孝严眉头不展,紧抿唇线:“恩泽,按理说你家的宅子的布局,前有望后有靠,院子里的石敢当立的也对地方,本应该是大旺财运之局,而且阳气充沛,怎么会招惹到脏东西呢?”
梁恩泽也知道梁氏家族已经在宅子里住了多年,他不在意风水,不代表他父亲辈的不在意,宅子略微的改动,全要请风水先生:“难道是有人做了手脚?”
孝严伸手扶着下巴:“带我去四处看一看,女眷们的宅子,平常人也进不去,你带我在其他地方找一找。”
两个人从第一进院子开始,仔细的搜索,等搜到北方第三进院子卦象上生门的时候,果然墙角下有一块土的颜色比周围深一点点,孝严常年看现场,看到此处的草丛比周围全要矮,便知道此处可能被人动过。
他走过去,用鞋尖点了点这块地方:“恩泽,你看,此处土质松软一些,四周全是多年生的高草,唯独这里草一看就顶多两年,仔细看,此处土的颜色比周围全深一些,应该是把地下的土翻上来了的缘故,我们在这里往下挖一挖。”
梁恩泽蹲下仔细观察,果然如此:“是了,这是墙角,地表的土常年被墙上留下来的水冲刷,养分存不住,所以地表土发黄,可本来祖宅选址在了旺地,黑色的土居多,只要挖起来再填回去,地下的翻上来,自然颜色就深了,一两年黑土也变不成黄土。”
梁恩泽打个响指,叫来了心腹的小厮,让两个人把此地挖开,纵使土质松软,还是费了挺大的劲,挖了三米多见到一个缠着掉色红色绸布的大瓦罐,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在坑底下递了上来。
孝严将手按在瓦罐上,内里平静无波,应该是装了个物件,他两眼精亮,聚精会神的拍去粘上的泥土,打开了大瓮,梁恩泽看他沉稳认真的样子,都开始担心大瓮里爬出个蜈蚣,或者飞出个什么鬼仙来。
——结果看到孝严从大瓦罐里掏出一个白虎,额头一个王字,张牙舞爪,凶相毕露,长着血盆大口,邪性的红舌头像是刚吃了死孩子似的。
孝严小心翼翼的将白虎放在地上,又往大瓮里看了一眼,果然,瓮底黑乎乎的干了一层,他让梁恩泽也看了一眼:“恩泽,是用血泡的白虎来施咒语。”
对上梁恩泽询问的眼神,孝严开始解释:“恩泽,将白虎摆在生门上,结合四周的地形地势,是设了一个白虎催命阵,还下了降头,就是要招来邪运,让你们家宅不宁的。如果是一般人家,基本上几天之内就会招来血光之灾,被灭了满门也不稀奇,是个很毒的咒术。你们家是旺家大宅,所以除了你三弟,才能其他人全还不错。”
梁恩泽目光闪烁,眉宇间少见的带了狠绝出来:“我们梁家世代为官,招人恨也算是正常,可弄这些下三滥的巫蛊邪术,收买内线设下诅咒,也卑鄙的太上不得台面了。”
孝严轻轻的把大瓮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虽卑鄙但有用,有些人求的就是能达到目的就行了,管他手段是什么。这个瓦罐也有讲究,是中原地带的大户人家专门用来装死孩子的,你如果再碰到此种瓦罐,务必要小心,不能轻易打开,里边有可能装着苗疆的生蛊,有些蜈蚣蝎子手臂那么长,碰到马上要命。”
梁恩泽脑海中一闪,想到被他烧掉白凤山道士的那些邪书来,好像也有不少是专门讲炼蛊下降头或者镇宅的:“岳兄,是不是因为此阵的存在,所以,我弟弟才会?…”
孝严点头:“看此阵埋下时间不短了,应该是梁恩伦那阵子运势差一些,所以着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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