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泽并未多说,他还是认真的先听了听他们说什么:“我看你们心中有事,也别在我家耽误太长时间,回去好好的想想案子,也早点休息,我也仔细琢磨一下。”
孝严看闪闪发光的岳九在场,估计梁恩泽也不会和他闲聊撩几句了,确实正事要紧,当然养伤也要紧,按着点岳九的肩膀借了点力站了起来:“恩泽,我和岳九先走了,也得留意一下你家白虎阵和小公子梁恩伦的事,可能这些事全有关联呢。”
岳九稍微搀着一点孝严,几步走到窗子前边,孝严又伸手去推窗户,龇牙咧嘴道:“小九,一会我跳出去的时候你扶着我点,要不震的伤口疼。”
岳九煞有介事:“我往上点用力拉着你,免得顿的伤口疼。”
梁恩泽眉宇间全是无奈,缓缓摇头道:“二位,难道我们家的藏书阁,没有门吗?”
“…”
待送走了孝严和岳九,梁恩泽也未再回藏书阁,他刚才想到一个问题,本来想问,不过想了想,有可能问了之后孝严忍不住又要去现场,本来受伤不轻行动不便,再出现什么意外无法应对,他就没说话。
——虽然孝严研究的那些牛鬼蛇神他不懂,可他现在有秘密武器。
梁恩泽看似安适如常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将门掩住,抬腿就进了东厢阁,东厢阁是他平时放杂物和养点花草的房间,外人不会进来。
——可是外狐进来了。
他昨天刚回到家,就觉得屋中有外物进入了似的,梁恩泽和孝严经常办案,本来心思就细,而今更是心细如发,他当时蹲在门口细看了一圈,看到了门框上和花盆上蹭上去的黄毛。
当时还以为是他母亲和祖母喂养的野猫们不甘心再外边呆着,已经登堂入室了,索性直接撩起窗幔往床下看。
——直接和一对锃明瓦亮的精光四射的狭长黄眼睛来了一个对眼。
这么大的眼睛哪可能是猫?难道是野狗都进来了?
他心下一惊,当即震剑出鞘,想来一个倚天屠狗。狭长黄眼睛竟然说话了,声音尖细得叫人起鸡皮疙瘩:“且慢,梁公子,你不认识我啦?我是白凤山仙人丛中笑!”
梁恩泽非常意外,直腰站了起来,还自称白凤山仙人?不就是一个黄皮子?看黄鼠狼大仙从床下钻了出来,无奈问道:“你不是在白凤山吗?怎么来了?”
黄大仙丛中笑后肢坐地、前肢撑着,口吐人言还一副狗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梁公子,白凤山以讹传讹,不少山妖山兽说是我带着官差去把当地的灵地给端了,我百口莫辩,东躲西藏,别说修炼,连活都活不下去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别的地方,就来京城了。”
梁恩泽无奈:“你也不是只认识我啊?”
黄大仙活了几百年,聪明的很:“你心还善良一些,不会把会说话的黄鼠狼直接卖了。”
倒是确实有点神道,梁恩泽看着眼前的黄鼠狼,想着怎么把不请自来的神仙送走,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跟着我来,是要常躲在我家吗?”
黄鼠狼丛中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暂时这么打算的,得有个地方庇护,要不人来人往,说不上哪天就被抓到狗肉馆子去了。”
确实没有夸张,京城大多的流浪狗们,大抵是被如此消灭了终结生命的,有不少专门拎着棒子四处打狗的人,打不到野狗的时候,别人家养的狗一时看不住,被抓走的也大有狗在。
梁恩泽将手背到身后:“黄大仙,不是我不留你,只是家中女眷甚多,民间传说中,对于黄大仙也多有诋毁,担心你冲撞了谁。”
民间对黄皮子的诟病就不用提了,一堆一堆的,什么迷人心智使人神志不清的、魅惑良家妇女让人失贞的、蛊惑良家男子使人精尽人亡的,等等,不一而足,全没好话。
丛中笑叫苦连天:“梁公子,我还想修个人形呢,做那个作甚?我就是隐蔽时日,以后等风头过了,我还回白凤山去,再说了,梁公子家里的事情也不少,我对你们家还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