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川的双眸在阖起的眼睑下微不可察颤动一次。
他没有睁眼。
门外的黑影于是停在窗外左右为难。
来人恶狠狠地盯着陆时川冷峻沉静的脸,打从心底痛恨这个仿佛永远理智的男人,却又深深被对方吸引。
这种矛盾的心理已经折磨了他一个下午。
还有另一个事情、准确来说,是还有一句话在一并折磨着他。
这句话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尤其是其中四个字,但这句话由寝殿中这个男人说出口,他又好像没有那么确定了。
所以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达到目的之后,他就能够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这里,这一次他一定能走得绝对洒脱,让陆时川也尝一尝被人抛下的滋味。
想到这,来人扬起唇角。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在面前,便闪身进了寝殿,来到床边。
两人之间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陆时川手中掐着的法诀不变,“为何回来。”他睁开双眼,果然正对上楚珩望过来的视线,“你应该回天隐山脉,那里远比万剑宗安全。”
楚珩收回堪堪要伸出去的右手。
所幸袖袍宽大,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突兀。
“你想让我回天隐山脉,”楚珩问,“你想让我离开万剑宗吗?”
陆时川说:“这是你自己要做的决定。”
楚珩挑眉,“还是随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