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神色平静，语气温和：“他既然已经走了，你口上还是积点德吧。”

“你又装！”楚博突然下了水，楚尹一惊，下意识朝角落躲去，他起身的一瞬间，身上痕迹尽数暴露在楚博眼中，对方的目光陡然一滞：“看不出来，孔翟还有这种爱好……”

楚尹缩在角落，道：“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其实是大变态，他跟你不是一样的么？”

楚博重新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你又好到哪儿去了，你一手设局，害死你自己的亲生父亲，你骨子里何尝不是烂透了！”

楚尹垂下睫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姿态却像极了一只脆弱的小鸟，楚博上前，他就缩的更厉害，目光锁定他手上的小刀，睫毛微微抖着，好像在畏惧。

楚博一下子笑了起来，他把刀子甩开又合上，道：“瞧你怕的，我根本就没准备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件事……你从一开始，就想搞垮岳家，对不对？”

“我没有……”楚尹说：“我一开始只是想回家……”

他的目光四散，落在靠近自己的一只拖鞋上面。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面闪过一个想法，把拖鞋拍到楚博脸上，趁他不备夺下那只折叠刀，然后狠狠划破他的喉咙。他确定自己可以脱身，只要在手上弄出抢刀子的伤口，身上再刺上几刀……

顶多算是自卫过当。

楚博的手突然越过他，将那双拖鞋拿起来，扔的远远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跟我说实话，我好决定怎么对你。”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杀了老混蛋？”

“不是的！”

“是谁杀了他？”

“我听说……他是睡觉的时候窒息死的。”楚尹说，声音轻的像是在叹息，楚博跟他靠的越来越近，刀子挡在身前，很自然的威胁：“不是的，是他杀。”

“谁杀的？”楚尹立刻仰起头，一脸震惊，楚博气的笑了，“我这辈子都没……”

他一句话没说完，楚尹突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按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角落的石台上，楚博被磕的眼前一花，楚尹已经麻利地出了水，他捡起浴袍穿在身上，抓起地上的小马扎狠狠又砸在了楚博的头上，楚博眼前鲜血直流，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倒吸着气，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缓缓跟楚尹的目光对上。无限好文，尽在杰米哒

楚尹把凳子塞在屁股下面，系着浴袍的带子，察觉到了他震惊的眼神，轻声道：“你那样笑……我怕死了。”

楚博被他揪着领子捞了出来，上衣口袋里面摸出来了一个录音笔，楚尹捏在手里，望着倒在地上的弟弟，表情冷漠，吐出来的声音却是支离破碎的：“我不知道……爸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谁杀的？”

“是我。”楚尹缓缓地说，那声音与楚博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我用枕头闷死了他……楚尹，你一定想不到吧？”

他关掉了录音笔，静静望着楚博扭曲的脸，道：“这就是你跑来找我的真实目的吧，想把杀死楚翔的锅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