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一直希望孔翟找什么样的人吗？”

楚尹抿了抿唇，比尔道：“我希望他的另一半不要那么聪明，最好是笨一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乖。可以是一只金丝雀，也可以是一只不起眼的鸟儿，唯独不能是一只雄鹰。你懂吗？”

“您希望我依附着他，做他的附属品。”这样说来，比尔一开始会说出他不会花钱的这种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

“我可没抱这种希望。”比尔轻笑，苍老的法文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这种人，就算是折了翅膀，也只会暂时蛰伏，而不是心甘情愿的雌伏。”

楚尹垂下眼睫：“您还是希望我跟他离婚？”

“我希望gene心甘情愿放弃你，你觉得怎么样？”

楚尹的手指抚摸着盛水的杯子，突然扬了扬唇角，他抬起睫毛，眼神锋利：“如果您在刚来的时候就希望我消失，我可能就照做了，如今我已明白孔翟的真心，那么，他不背叛我，我就不会背叛他。

您既然知道我不是任人摆布的金丝雀，那么您就应该明白，我不会为了附和您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我既然喜欢孔翟，就不会让步。恕我直言，我们有资格在一起，足够相配，您又算得了什么？”

比尔望着他，楚尹寸步不让：“我这一生，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

所以，我不喜欢他的时候，可以配合演出，既然我喜欢他，那就就不会对不起他半分。

比尔久久才道：“你说话还真是尖锐……”

他笑了起来，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您讲。”

“两只雄鹰能够结伴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中途出了变故，有了无法化解的矛盾，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够分道扬镳，而不是自相残杀。”

“好聚好散。”楚尹轻笑，如果孔翟有了更喜欢的人，直说楚尹自然会离开，可他要是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就没办法了。想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道：“我懂得。”

比尔瞧了他一眼，笑道：“你知道吗，我瞧着你，十分像一个人。”

楚尹疑惑：“谁？”

“我的伴侣，也是第三性，东方美人。”谈话恢复了和谐，比尔缓缓道：“他与你一般脾气，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他那时口口声声说自己爱钱，但却跟我这个街头擦鞋的结了婚，明明坎贝尔的少爷也看上了他，他却说，‘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你的钱不能让我快乐，那么我就甘愿贫穷’。你看，你委屈着要与gene离婚的时候，是不是跟他很像？”

“我自然是比不上他的。”

比尔叹气道：“他那时说，要是自己有了钱，就每天挥霍，过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好日子，可我们日子渐渐好起来，他却走了……我呢，只好帮他挥霍，帮他过人人羡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