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下:“还是在那里好,有人能管住他,在家谁能管得了?”
妈妈回过神来,擦一擦眼角,想岔开不高兴的话题。又说:“我听李太太说啊,隔壁那栋楼有个小孩儿整天夜里哭闹,去医院看了也没用。很长时间了,孩子面黄肌瘦的。正好,能不能请你那朋友过来看一看?”
“行啊!”苏格儿听说生意来了赶紧点头,“他医术很高明,善治疑难杂症,不过收费很贵。”
“治病当然是要花钱的,只要能看得好贵也要看啊!”
“出诊费一次两万。”
“这么贵啊!”妈妈惊讶地把饭碗都放下了。
苏格儿忙解释:“人家医术在那摆着呢!我跟您说妈,他那是祖传的医术,祖上是给皇帝看病的御医,医术精湛。人家也不缺钱,轻易不给人看病。为什么收费贵啊,就是不想看所以设了这么个门槛。人都觉得自己的命特金贵,本来头疼脑热吃个感冒药打个针都能好的事儿,一听说他医术好都找他去了,那还不把他忙死啊!再说了,治个小病两万那是天价,可真碰到那些大病,到医院里十万八万能好那就是烧高香了。这样算下来一点儿都不贵。”
被苏格儿一番话说下来妈妈也觉得有道理,可又说:“说是门槛,还不是挡穷人的。格儿,你以前不懂,但是现在我们也是穷人了,你该知道没钱有多难了吧!住在咱们这里的都不是太富贵的,去和你那朋友说一说,问他能不能少收一点。”
苏格儿做贼心虚,觉得妈妈已经看穿是自己定的价一样,于是说:“妈,你看你说的好像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似的。不就是少收点儿嘛,我去跟他说,让他打个最低折。”
妈妈听了笑起来,重新端起了饭碗,又点头说:“有本事也倒好,有知识有本事的人比做生意的靠谱儿,是个铁饭碗!”
苏格儿也不解释,只笑着摇头。这些大人啊,知道自己的孩子和异性在一起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怕是脑子里已经是一出肥皂剧了。
有客户当然得去服务了,而且苏格儿答应了妈妈,她是个心软的人,答应帮忙没有帮上心里又要过不去了。当天晚上就叫来了宜言,在楼下李大妈的指引下到了孩子哭闹的那家。
苏格儿说的是看情况收费,因为如果收得太低到时候这小区里的人都要找她了,这家低那家贵,好事做不成倒被戳脊梁骨,妈妈在这里就不好处了。
生病的那孩子一岁多点,家里人说他一到半夜就哭个不停,哭得简直要背过气去,直到快天亮才消停下来。不吃东西,也没拉没尿没发烧,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只是眼见的瘦下去没精神,不知道什么毛病。
宜言一到就给这孩子号脉,没说什么只皱了下眉头,然后问了下哭闹的时间,就说外面人多,得到卧室里给那孩子看病。
苏格儿和妈妈还有李大妈坐在客厅里,李大妈是那种很常见的大妈,热情,真诚,爱说话,爱打听事儿,不住的夸苏格儿和宜言。苏格儿妈妈也觉得宜言很不错,之前只听李太太说那男孩子长得好没想到这么好,像冰玉做的人,干净清秀,品貌不凡。虽然不笑,可能是不习惯见生人,还有本事。
果然一出肥皂剧已产生。
苏格儿只能陪着笑,心里想,她们要知道那是个鬼不知道什么表情了。
大概半个小时那孩子的哭闹声响了起来,果然是撕心裂肺的,过了几分钟渐渐停下来。宜言依然是淡淡带笑着走出来,孩子的爸妈和奶奶抱着孩子也跟着出来,千恩万谢的。
“好了吗?”苏格儿站起来问。
宜言说:“只是暂时好了,明天还要犯。”
屋子里几个人面面相窥,那孩子的父母奶奶刚才的喜色一下不见了,慌乱的忙问这是什么病,能不能彻底治好,又说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肯给。苏格儿也是没见过这个情况,她对宜言的医术很有信心,有时候只看一下脸色就能开药。
“怎么回事啊?”她小声问,又担心不方便给他们听,扯了他一下衣袖让他先扯个慌应付过去。
宜言却很大方地直说:“这个病我看不了,要想除根儿得找另外一个人。”
孩子奶奶赶紧问:“是哪位大夫,我们去请。”她儿子儿媳妇也忙附和。
宜言不说话只给苏格儿一个眼色,苏格儿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就认识自己和玉灵,还能有谁?她是负责处理这些人际关系善后事宜的,忙过来说:“阿姨,您先别着急,他说的那个人你们也不一定认识,请也不一定能请来。还是我们回去替您找他,争取让他明天就过来。今天不是没事儿了吗,先让孩子好好睡一觉,你们也好好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过来!”
这家几个大人还是不情愿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位请到瞧好了病才好。父母心都是这样吧!
李大妈见他们这样忙帮着劝说:“瞧这孩子话说得多通透。咱们心急也没有办法,这都快十二点了,大半夜去打扰说不定人家要恼的。还是按她说的,明天再看。格儿家就住在这里,你们还怕找不到她吗?”
苏格儿深恨李大妈,好端端提自己家住这里做什么,经她提醒这家人明天一早不就得去敲自己家门啊!
那家人仿佛也想到了,又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宜言。这半年宜言已经很上道了,不用苏格儿提醒马上就拒绝:“病若看好自有收费,未看好分文不取。等明天那位来了你们给他!”再三给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