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物园玩儿了半天,直到天黑要关门了才走。小鬼意犹未尽,嘴里含着棒棒糖一走三回头,满脸的不高兴。
蔓草对动物没什么好奇的,她在野外几百年见得多了,不过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只知道伸着手要东西吃,像是呆瓜。
“你有没有和它们说话?”苏格儿问她。
蔓草使劲儿摇头:“我才不和它们说话,它们太蠢笨了。”
“呵,你还搞歧视啊!不过,谁让它们是弱者呢!”
也不必说动物,人类所谓的文明社会也没抛弃弱肉强食的规则。一个金字塔的结构,底层最多、最广,最累,越往上越少,上层俯视,下层仰视。因此底层都要挣扎着上去,摆脱最沉重,最束缚的命运。
宜言到停车场去取车,竟看见玉灵靠在车上。颇感意外地问:“嘿,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玉灵说:“刚到,知道你们玩儿够了才来的。”
“我是早就够够儿的了,不过那小东西现在还不愿意走呢!你不会是来吃饭的吧!”说着把车门打开了坐进了驾驶位。
玉灵没开门就坐到了后面:“我去替它要那个交代。”
森然的妈妈找到了,苏格儿的钱也收了,接下来就该这个小东西了。人鬼殊途,它只是个普通的魂魄,不能长久的留在这个世间。
蔓草跟着宜言回去幽居,玉灵和苏格儿则带着小鬼去欧阳家。
小鬼知道要去见自己的父母一直沉默,没有表现出期望和欣喜,也没有愤怒和伤感,平平静静地翻着画册,但两个不住抖动的拇指暴露了它内心的不安。
苏格儿路上还打给森然打了电话,既然答应了告诉他,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夜晚的灯光让把贫富显示的更清晰。这一片富人聚居地,整齐、幽静、开阔,是豪宅,不知道是不是家。欧阳家的房子依旧是那么那么富丽堂皇。灯火通明,但住在房子里的人此刻心里肯定晦暗。
把良心舍弃在阴暗处的人,已经被阳光抛弃了。
他们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欧阳森然,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分钟他就来了,是打车来的。
小鬼听见苏格儿叫便知道了这就是森然,它眉头拧了起来,眼睛里泛起恨意的凶光瞪着他。虽然上次听褚凤茵说了那么多,可它心中对森然的恨依旧没有化解,还是把他当作夺走自己幸福的人。而且,这二十多年自己被困在可怕的瓷坛里,他却已经长大了,长得那么高,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这更让它感到气愤。
苏格儿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挪动一下脚步挡在它和森然之间,
森然见苏格儿牵着个小孩儿满脸疑惑,更不知道这小孩儿干什么这样看自己。问苏格儿:“这是你的亲戚吗?”
“不是。”苏格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