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阴差一前一后抬着鬼差,像是抬着一个麻袋一样。
阎王和阴差正要走,突然听见屋子里传来任性地嚷叫声:“不行不行,你看看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的玻璃,我的鱼虾,我的花,比十二级台风吹过还可怕。你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坏蛋。”
苏格儿在屋子里,把外面的情形也知道了个差不多。刚才是没机会,现在一切平息了就得开始算账了。这个鬼差毁了她的东西,怎么能这么便宜的放过它。
她拉着玉灵的手缠闹不休,一定要他去出口恶气。一个神仙躲着一个鬼差不见,这事儿奇怪。
玉灵还是稳坐如泰山,笑着说道:“弄坏的东西有人会修。你心里要还是生气,不如我把剑给你,随便你怎么拿它出气。”
“我是要你去啊!”
阎王和阴差听到他们的对话驻足不前了。敢在这位上仙面前这么说话的天上地下找不出几个来,一个刁蛮的凡间小女孩儿却完全不理会。奇,奇!
上仙看中的凡间小姑娘,确实不是一般人啊!
这院子可不算小,门窗又严谨,苏格儿在屋子里就是扯破喉咙这里也听不见,她的声音能传出来无非是玉灵的手段,故意让他们听见的。
宜言也打蛇随棍上,对阎王说:“我们这个小女孩儿脾气可是坏得很,又任性又刁蛮。不过这个鬼差的破坏力确实不小,一阵龙卷风下去,这池塘里的水都下去大半,鱼虾多半也给吓死,养的鸟儿都不会叫了。里面就更不用说了,枝残花落,房子都吹破了。”
阎王也同仇敌忾,气呼呼地说:“这个顽劣的东西,真是失心疯的不轻!烦你禀告上仙,我即刻从地府抽调鬼匠来善后。”
宜言笑逐颜开:“这敢情好,那就有劳阎王爷!”
阎王爷又客套两句,带着阴差返回了阴司,走了没两步就消失不见了。
到处都湿淋淋的,桥上鱼虾乱跳,有些好运气的跳进了水里,倒霉的只剩喘气的份儿了。宜言一挥手将它们都扫到水里去。鸳鸯吓得心惊胆战,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宜言双手插在口袋里溜溜达达回到院子里,一副得胜着的表情。不过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个鬼差非同一般,行为极其反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往枪口上撞,完全的自杀行为。可玉灵又不见它,还不让阴司伤害它。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俩认识,有过往?
想不通就不想了,玉灵想说总会说,不想说谁也不能知道。
苏格儿还端坐在沙发上生气,虽然玉灵告诉她阎王会派鬼匠来修整庭院,可心里还是气鼓鼓的。她的花草鱼虾遭受无妄之灾,把鬼差给千刀万剐都不解气竟然还把它给放了。太可气了!
有巢在旁边说:“你是不是想让它们赔钱?”
“不是什么都能用金钱衡量的。”她没好气地说,这地方可是好容易才经营起来的,精力和心血被破坏了给多少钱也不能释怀。
“好难得呀!”有巢感叹,苏格儿还有不爱钱的时候,怪哉怪哉!
它也够没眼力见的,这苏格儿正气不顺没处发泄呢,它还撞上来。苏格儿两手把它抱起来,像在庙里求签一样一通晃,晃得它咿咿呀呀叫。
玉灵看书也不管,随便她闹。风清有意解救有巢,可他哪敢对苏格儿指手画脚啊!眼不见为净,拿着当晚餐的面包回楼上自己房间去了。
蔓草觉得颇有意思,脑袋跟着有巢上下上下起伏,眯着细长的眼睛发出了狐狸笑。
宜言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虐待有巢,说道:“别急着欺负有巢了,你的小朋友已经装车上了,去把他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