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钟,两个人出来了。老头儿见他们还在笑呵呵地说:“警察同志你们还没走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蕲寒脸上堆起笑:“是是,有点儿事要麻烦您。这不我那俩同事可能真睡着了,打电话也不接,所以想麻烦您等他们回来帮忙转告几句话。”
苏格儿心里哼了一声,还老是说自己爱说假话,他这说谎的水平跟也不遑多让,张嘴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
“好好好,没有问题。”老头儿推了推眼镜,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出来,“要不然写下来吧,我老头子记性不好,再传达错了。”
“哎呦,你这个计算机的脑袋还有记不住的啊!”推车的人打趣他一句。
他砸了一下嘴,摆手:“去去,忙你的去。”那人笑了两声推着车就走了。他把笔和纸都给蕲寒:“我这里也没正儿八经的纸,警察同志你就写这上边吧!”
蕲寒又装模作样地把纸翻看一下:“哟,这是您孙子的作业本儿吧!别给撕错了,万一老师再让交上去小孩儿可得找您闹了。”
老头儿说:“没用了,这是去年的。我小孙子现在上二年级了,我拿来卷烟抽。”
蕲寒蹲下去写了几个字,就是通知那两个警察明天开会,不要睡过头不要迟到。反正就这么个理由,至于真开会假开会就不知道了。
把笔还给老头儿的时候又说:“听说您这个工作工资还可以,怎么还抽旱烟啊?”
“年轻的时候在乡下就抽这个,有劲儿还提神。呵呵!”老头儿说着把那张纸撕下来压到烟叶瓶子下边,嘴里还念叨着:“放到这里显眼,省得让我给撕了。”
蕲寒也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句话就直接切入正题:“您来这里上班是因为能看见鬼吗?”
老头儿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下宜言,镜片后面的眼睛对着他笑。
宜言双手插兜斜靠在墙上,冷酷傲慢不近人情,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眼睛在细细地打量着老头儿。对于不明身份的人他自然是警觉的。
老头儿对着宜言翘起拇指:“我知道,这位先生是行家!我呀,我不过是天生的阴阳眼,打小儿就能看见鬼,看到它们就跟看到人是一样的。不过你们可得给我保密,万一让人知道了那我可有的烦了。”
闹了半天是个从小就开了天眼的,但是这份淡定自若却很稀奇了。宜言虽然医术高明且自身也很厉害,但阴阳眼是真是假却是看不出来,还得让玉灵来鉴定一下。
苏格儿问他:“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大爷您有没有学点儿法术啊?”
老头儿摆手又摇头:“小时候饭都吃不饱,哪想着学什么法术呀!再说,在那个年代说见鬼那就是搞封建迷信,可不敢让人知道。呵呵,虽然不会法术,不过现在干这个工作也是个强项。”
苏格儿和蕲寒也跟着笑。她又说:“我看您现在学也来得及,瞧您这份儿定力普通人就比不上。就说您收留鬼的事儿让他发现了都还不急不慌的。”
“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不找人来看看吗?我早想到了,还以为昨天就得来呢!”他一副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得意劲儿。
她假意恭维:“瞧瞧,您这心细如发,逻辑缜密,要当个警察也肯定行。”
差不多也搞清楚了,老头儿到底什么身份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反正就是个守太平间的,似乎也不用太较真儿。
快一点钟了,困得哈欠连天的,跟人道个别就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