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衡了利弊,吞吞吐吐地向梅跃然招供了:“我跟了我师父很多年了,因为……因为理念不同,所以是师父才让我……出来闯荡。”
“理念不同,出来闯荡!”梅跃然抓住了关键词,一下就想明白了:“你是被吴先生给赶出来的啊!哈哈哈,怪不得人家不要你的钱了,哈哈……”
梅跃然好像在听八卦一样,肆无忌惮地哈哈笑。军子坐在旁边也跟着他老板一块儿笑。
米寿被他们两个嘲笑脸都黑了,简直想从墙上钻出去,端着杯子喝冰水掩饰满面的尴尬。
“你说说……”梅跃然止住笑,“你跟吴先生的理念怎么不同了?是不是人家是匡扶正道,光明正大,你爱弄些邪门歪道的啊?”
“梅公子你这样说……未免太武断了。”米寿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难为情地抓了抓额头。“我师父他年纪大了,又住在农村,思想有点儿跟不上社会发展,他安贫乐道,甘于清苦的生活,只图个吃穿不愁。可是我们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而且生活也不仅限于衣食住行吧!所以就和师父发生了分歧。”
听他这么一说梅跃然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了,就是两代人的思想差异嘛!不过他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跟吴道士不熟,但是觉得那老头儿也不是个自视清高,脑子一根筋的顽固派,肯定是他做了过分的事才被赶出来的。当然了,人说话肯定是捡对自己有利的说。
梅跃然觑着眼睛:“是不是你捞钱的方式不对啊?人家吴先生可是名门正派,你这身上带小鬼儿,这还不是邪门歪道儿?”
一句话揭了米寿的底,让他挺难堪的。可是他还有话说:“其实这都是……是我离开师父之后别人送的,以前跟着我师父的时候我可没有碰过这个东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梅跃然嗤笑了一声:“真的假的我也管不着,只是人家让我转交东西,我就是完成人家的委托。行了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吃,记我的帐。”站起来和军子走了。
米寿还吃什么吃啊,吃龙肉都没滋味儿。看着对面忙碌的医院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吴道士也在病房里闷闷不乐,沉默寡言。付出心血培养的徒弟一个个离去,怎么能不让他伤心。而且对于那两个人也不止是传道受业,培养接班人这么简单,他也付出了感情,看待他们和自己的儿子春易没有区别。
可是人心和欲望是不能控制的,他没有能力去左右他们的心理,只能放弃。可以说当初对他们有多用心现在就有多伤心。
正想的出神,春易推门进来了:“爸,苏先生来了。”
吴道士立刻看向门口,只见玉灵跟在春易后面进来了,面带微笑,英俊潇洒,手上也提着一个果篮。
虽然在他眼睛里这是个年轻人,但是深知这是个有大本事的,不敢怠慢,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一动扯动了伤口,疼得脸上冒虚汗。
春易着急地赶紧过去,扶他躺好,把床摇了起来。
玉灵走到床头,把果篮放在桌子上,轻声说:“听说吴先生受伤,过来看看。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乱动。”
吴道士喘着气:“让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