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和其他人好像一颗颗气球被人放在了半空中。他明知已经没有逃生的机会,可是身体本能的强烈求生意志还是不让人放弃一点机会。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乖乖认命地系好荷包,反而是迅速的拉开荷包的绳子,要将头发拿出来。他可不想跟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扯上关系,就是死亡,变成行尸走肉的活死人也不想。
但是他在上面刚有动作,那红衣女人已经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一凛,随即中指在开空气里弹了一下。
手刚伸进荷包里的谭辛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成了自由落体,直直的从半空中倏然落下,砰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惨叫和几声女人的惊呼。
没有一点儿防备的从两三米高的地方地落下来,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他脸朝下趴到在地上,跟大地来了个无缝隙的亲密接触,额头磕的地上,鼻梁骨都快要砸断了。
幸好这是泥土地,要是砖头铺地身上的骨头都要折了。
“啊……”他痛的呻吟出声,但还是忍耐着疼痛两手撑住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一片大红色挡在视线,带着着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儿,再往上看,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红衣女人那张绝美的脸,她也正在看自己他。
谭辛正摔在了红衣女人的跟前,匍匐在她的脚下。这个角度看上去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卑微的蝼蚁,而她是一个高大的巨人,让人忍不住的有些畏惧感。
“哎呀,先生你怎么样了?”阿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语气十分急切关心,可是仔细听能听出话里带着奚落。
她弯腰将荷包捡起来,头发塞进去把口收紧,并没有要扶一把的打算。
红衣女人右手依旧前伸,垂眼看着他,语气冷淡地说:“真不识相,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谭辛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别的地方的疼痛还可以忍受,唯独这右脚感觉使不上力气了,往地上一踩脚踝钻心的疼。
他知道坏了,自己刚才那个姿势掉下来把脚给弄伤了。
他满头冷汗光着脚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两只手去摸手上的脚踝,忽然又听见“嗒嗒”地掉落声。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忙向身后看去,只见是那些半空中的男人们脚上穿的木拖鞋从上面掉下来了。
又抬眼往上面看去,这一看差点儿让他魂飞魄散。
他看见树上出现了令人惊悚恐怖的一幕。只见升到半空中的杨道士和陈胖子他们仰着脖子,双手扒住树枝,身体直挺挺的,赤裸的脚尖朝下,好像芭蕾舞演员那样把脚竖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脚,在往下坠。
这……这些人僵直的身体,好像是上吊的姿势啊!他们的身体也根本就不是活人的状态,就好像一具具被勒住脖子吊在树上的尸体。
他感到毛骨悚然,心里产生了一个预感:当他们从树上下来以后,这具身体就会彻底的死去!什么系荷包,这分明就是让他们上去上吊断气的!
要不是自己打开荷包让她发现掉了下来,这会儿恐怕已经快断气了。
恶毒的女人,恶毒的鬼怪!玩儿了这么多的鬼花招,这里才是终结部分,让人把身体吊死!
此时房子里缠绵的琴声突然一转,声音急促而凌厉,好像刮起了疾风骤雨,仓惶而又尖锐,听得人心里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