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把筷子放下,借着喝茶一双眼睛悄悄地注视着吴道士的表情。他面对蔓草倒是很坦然,不太受所谓的同门所影响,到底是年纪大了心中有计较。
很快吴道士也放下了筷子,他又问宜言:“林大夫,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受伤后伤口苍白,白天没有感觉,夜晚奇痒难忍,不流血不结痂不愈合,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药治?”
宜言想都没想就说:“这种情况你还用得着来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的土办法没用?我有药,但是得要钱。”他看向苏格儿。
苏格儿的脑袋就好像小店门口的迎宾感应器一样,灵敏的知道生意来了,浑身的细胞一下兴奋活跃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出带着金光闪闪的光芒。
不过她好歹还不算个彻底的奸商,不是认钱不认人的,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伤啊?谁受伤?”
“是我师弟,前天晚上他也受伤了。”吴道士没有隐瞒,指了指肩膀。
“他呀……”苏格儿故意拉长了声音,用了十分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大笑出声。
之前还因为没伤到姓杨心里憋气呢,没想到他也没跑。他肯定是拉不下脸来自己亲自要药,所以才让他师兄来求药的。
吴道士要药可以直接给他,可是对杨道士没什么好客气的,她可没忘记当初他要害死自己和蕲寒的事。
不过她还不知道宜言要给什么药,张口就说价格的话显然是胡诌,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她假模假样地问宜言:“是哪一种药啊?一种还是多种?需要用药多久?不过既然吴先生亲口说了,就收个成本价算了。”
宜言说:“成药没有,需要现配,药材也还差一味。”
“差什么药材?或许我能有办法。”吴道士很认真地问。
宜言说:“千年人参,一定要足够千年。”
吴道士听后不禁表情微怔,有些吃惊,随后又叹了口气。千年人参,那种东西世上罕见,拿着钱都买不到,去哪里找。如果找不到那药不就配不成了?他不禁又到口袋里掏烟出来。
苏格儿不知道宜言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没有药的话就意味着杨道士得多受几天罪,那她当然愿意了,巴不得呢!
她托着下巴思考,慢条斯理地说:“千年人参,这个嘛,我倒是知道有个人有。”
吴道士的烟刚点着,顾不上抽,忙问道:“你从哪里见到过?”
“这个就不好透漏了。”苏格儿幽幽地说,把手放下来:“这样吧,我去找他商量商量,要是商量不成再告诉你们,你们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吴道士见她这样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倒是说让他们不用担心药费的事。
吃完饭苏格儿买单结账,打了个折还花了小一千块,二十斤的烤羊肉他们三个人也就吃了十分之一,其余的让蔓草了个精光,羊杂汤和菜也都差不多了。
即便吴道士已经知道蔓草身份了,可是对它这么能吃也感到吃惊。
天已经黑了,吴道士提前给春易打了电话,此时春易已经开车过来接他了。
苏格儿见这样就和宜言带着蔓草一起回幽居去,她让宜言跟在她们后面,惹得宜言一路上不停手机骚扰苏格儿,抱怨她车开的太慢了,导致他把跑车开的像牛车。
苏格儿心情好,还嘻嘻哈哈的,说自己还没做过牛车,想哪天去体验一下。
浓雾好像会长大一样,现在他们的两辆车开过来竟然学会了分开两边让出道路。
穿过小路回到幽居,看见外面灯柱上的灯散发出柔和白色的光芒,朦朦胧胧地照亮了这片小小的空间。这束灯光正好,在黑夜里特别给人温馨和温暖,仿佛是冬季里的火炉一样。
鸳鸯和天鹅都在窝里睡了,听见小木桥的声音还低叫了两声。房子里一楼也是灯光明亮,还没进去就听见有巢那只小喜鹊的喳喳叫声。
“我们回来了!”苏格儿走在最前面,一打开门就用夸张的声音喊。
玉灵站着靠在沙发上,正在往空中丢米粒让有巢去啄,见他们回来便转过头来对他们笑:“吃饱喝足回来了?”
“是的!”苏格儿说,“你们在玩儿什么游戏?”
有巢在半空中扑闪着翅膀,叽叽喳喳地说:“我累的……翅膀都快要断了。”
苏格儿把包扔在沙发上:“怎么回事儿?你是要锻炼飞翔能力,准备这个冬天去温暖的南方过冬吗?”
“才不是!”有巢大声说。“是玉灵……不让我停下来。”
玉灵说:“你们都说它太肥,我一直没觉得,今天仔细观察了一下它,发现确实胖的有些过分了,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让它减减肥。可是它一直叫嚷没有吃晚饭,就拿来一些米给它吃,也算是给一点动力吧!格儿接给它。”
“哇哇哇,好玩儿,我也要玩。”苏格儿乐得哈哈笑,从玉灵手里拿了米粒丢给有巢,还分给蔓草几颗。
到底是玉灵来收拾它,他们可都拿这只嘴巴啰嗦的小胖鸟没辙。
苏格儿一边看着有巢身不由己地去啄自己扔起的迷离,一边问宜言:“你那个药真的需要千年人参吗?”
“就他还想用千年人参?”宜言不屑地说,也加入扔米粒的队伍,让小菜鸟连叫的工夫都没有了。
苏格儿明白宜言说没有药的用意了,深得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