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简直要郁闷死了,只感觉头顶上天雷滚滚,震的她头脑发晕。她好恼恨自己,好好的节目不看干嘛要过来这里管这点儿破事啊。
叫她的人就是那个高瘦斯文的人,那个人就是她年少无知的时候交的男朋友芦雨。真不知道上天干嘛要这么惩罚她,竟然让蕲寒在场的情况下碰见这个人。
苏格儿这会儿可真恨死他了,好端端到这里来干什么,就因为家里占点儿股份就可以随便进来了。她决定以后的公司章程里还要加一条,股东及其亲属不允许来竹林小屋。
更可恨的是还有好几个都知道她跟芦雨的关系,即使芦雨自己不说他们肯定也会说出来。
碰上这么狗血的倒霉事她只想赶紧闪人,可认识她的那些人又叫她:“诶,苏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蕲寒也问她:“你认识他们?”
苏格儿不知说什么才好,不承认就是隐瞒,没罪也变有罪,关键瞒也瞒不住。承认吧,在现任面前介绍前任,这也太尴尬了。
宜言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怀疑他早就知道了。既然知道还不提前解决掉,可恶。
同来的那个经理敏锐的察觉出事情不对,他知道苏格儿是老板,不敢多嘴,眼睛来回打量他们。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六个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没收到命令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苏格儿硬着头皮对蕲寒说:“他们是……我以前的同学。唉,你们都干嘛呢干嘛呢,怎么跑这儿来放音乐?拿这儿当酒吧夜店了,懂不懂规矩啊!那谁呀,躺地上干嘛呢,做什么妖儿啊,想碰瓷还是怎么的,赶紧起来。”她故意大声嚷嚷,把话题岔开。
她这一嚷嚷把其他本来就不知所措的人给弄懵了,他们弄不清她在这里什么身份,本来要问的话也没办法问出口了。
有个女人指着地上的人带着哭音叫:“他……他好像是羊癫疯。你们快点儿救人啊!”
“可不关我们的事!”
“跟我们没关系。”
那些人纷纷推卸责任,眼睛都悄悄看着宜言,想走又不敢走。
经理听说有人犯病了,赶紧让人过去看是怎么回事,要求在场的人都不能离开,又赶紧给景区的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苏格儿怕这件事会影响度假村的声誉,更怕会被被讹诈,但是见这个经理又是拦人又是叫医生,面面俱到,相信他能处理好,所以和蕲寒站在外边没吭声。
苏格儿又看向宜言,不知道他是知道有人发病才过来的,还是为了让人发病才来的。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多半是后者才对。
那些富二代的男男女女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唯唯诺诺的小声嘀咕着不关他们的事,还要离开的话。虽然嘴里说着要走但是也没人真敢来硬的,门口的保安他们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但是对那个面容冷酷,眼睛里冒着寒光的人让他们相当畏惧。
那几个认识苏格儿的人不知道她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但见她和宜言说的上话便想求助于她。
芦雨看见苏格儿短暂的惊讶过后也有些尴尬了,还有一丝惊喜,他走到苏格儿面前:“格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眼睛在她和蕲寒还有宜言之间来回看。
按照苏格儿的脾气,她应该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离开自己的人面前炫耀一番的,可今天情况不对,蕲寒在场呢,不能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啊。而且也不能当着蕲寒的面说太多话,等下被人把两人的关系抖出来怎么收场啊!
她气恼的想:装不认识不行吗?不想搭理他,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越是不吭声越是心里有鬼。她正想着要怎么说,右手忽然被蕲寒握住了。
蕲寒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既然林大夫在这里就不会出事,我们还是别添乱了,先出去吧!”
蕲寒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兔。开始有人叫苏格儿他也没觉得怎么样,苏格儿是本地人认识个把人很正常。可是苏格儿故意岔开话他就知道事情不单纯了,眼睛看似无意地看着芦雨。
恰巧芦雨也正在看着他们两个,脸色不太好。
苏格儿知道蕲寒应该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做出这种动作,心颤颤地看着他,见他还神色平静放暗自舒了口气。
她当然不会反对离开,这会儿巴不得赶紧走人呢。不料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宜言却说:“我可没打算要救人,路过来看看热闹。”
那人的病就是他弄出来的,危不危险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下的手自己再去治属于吃饱了撑的。对他出言不逊的人就该享受一下特殊待遇。他站在原地不动。
蕲寒听见他这样说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他脾气本来就古怪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意外。
又听见那个经理说发病的人口吐白沫看着很危险,他身为警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有生命危险,便说:“拿东西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咬了舌头,马上送医院。”
“我们刚才给他嘴里放了一根筷子,不会咬到舌头。有些病是不能移动的,应该等让医生过来看看具体情况在做下一步处理。”芦雨洋洋洒洒否决了蕲寒的话,但是他不敢说让宜言去给那人看病,又问苏格儿:“格儿,这位是……”
“这是我男朋友。”苏格儿说着话还抱住了蕲寒的胳膊,非常亲密。
她听见芦雨故意针对蕲寒说出反驳他的话心里就不痛快了。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自以为是,无时无刻不显摆自己的知识,做个众星拱月的人。自己那时候可真是傻的要命啊,怎么能看上这种人啊。
芦雨听见蕲寒是苏格儿的男朋友脸色更不好看了。要不是苏家破产他不会和苏格儿分手的,毕竟她长的漂亮还聪明开朗。
他上下打量着蕲寒,想看出他的身份身价,跟自己的差距。
苏格儿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又大声说:“省得打电话报警了,他是警察,你们一个个的啊……”她把在场的人都挨个指一边:“这人发病你们可都在现场,放音乐跳舞喝酒,很劲爆啊!都有责任,都要接受警察的问话。”
她狐假虎威的吓唬他们,顺便再次把话题给岔开。
芦雨他们那一帮人听说蕲寒是警察不由地发虚,面面相窥,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块儿喝酒有人出事,要负责人的事情他们都听说过,那些富二代有家里撑腰虽然不太怕但是也知道轻重,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也得被训一顿。其余没有根基的人更不想背上麻烦官司。
芦雨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吃惊地看着蕲寒,万万没想到苏格儿竟然又找了个警察。前女友的现任男友是警察,要是被带走会不会对他特殊“照顾”啊!虽然家里有些势力,但是县官不如现管,还是自己先吃亏。他暂时不再多说什么了。
蕲寒虽然不是没有背景的素人,不怕得罪这些所谓的富二代,但他不想理会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这就是发个病而已哪里用的着他们来管。可是苏格儿扯虎皮挂大旗了,他也只好配合一下。
他把证件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他们亮亮:“他是在你们在场的情况下出的事,具体情况也只有你们知道。如果病患或是其家属对你们有追究,你们有义务配合调查。把你们的身份做一下登记。”
那些人一听这个配合调查更是怂了,虽然有人眼角瞥宜言,但是没人敢说和他有关,毕竟他连碰也没碰到那人就躺地上了。只得乖乖的把自己的信息写了下来。
简单的处理——其实是震慑——了一下,医生也急匆匆的过去了,检查的结果就是羊癫疯。苏格儿和蕲寒还有宜言扬长而去,留下经理处理善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