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坐上游览车顺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带她进来的经理给她报告消息,说蕲寒正往这儿来。
走不到两分钟就与蕲寒顶头碰上了,急急慌慌地叫:“蕲寒,我姑姑那里出了点儿事情,我们过去看一下,你过来上这辆车。”
蕲寒从坐的那辆车上下来,奇怪地问:“你姑姑?她在哪里?”他并不知道苏家的那些事。
“我姑父上次腿受伤后就在这里休养,我姑姑在照顾他,就在那天你去过的竹林里面的一栋小房子里。开车吧!”她不等蕲寒想明白就把他拉上了贼船,催促司机开车。
进入竹林有两条路,常走的那条离度假村正门入口附近,另一条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远,属于内部人员通道。苏格儿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要走较远的那条,反正蕲寒不知道。
“出什么事了?”蕲寒坐在车上问,不知道苏格儿又是搞什么名堂。
苏格儿说:“带他去医院复查不肯去,大吼大叫地说会把他送精神病院。哎呀,他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旁人不敢管他,我姑姑一个人又拿他没有办法。刚才又开始闹了,他们看见我来了就跟我说了。能怎么办,虽然我是不想搭理他,可不能看着我姑姑为难啊!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们两个女人还真不一定能有办法!”
蕲寒不是好糊弄的,这算什么事情啊,值得这么心急火燎的。他怀疑其中有诈。
苏格儿把头靠在蕲寒身上去,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弱之态。
蕲寒虽然很受用,但他可不是个色令智昏之徒,还是觉得有问题:“他不是腿不舒服吗?怎么会说送他进精神病院?”
“他呀,精神受刺激不太正常,有被害妄想症。我们家倒霉的时候他没做好事,现在看到我们家好好的,吓的。”
蕲寒不太相信,他见过陶非凡,趾高气昂,自以为是,可不像是个精神脆弱的人。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又不是穷困潦倒要依附苏家,顶多不来往就行了,用得着吓到精神出问题吗?
他笑了笑:“呵,这精神意志太薄弱了吧,因为这个就疑神疑鬼?”
苏格儿眼睛眨了两下,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这个当然不至于了。他做的缺德事多了,一系列的,全都拿出来说就把他压垮了。而且跟他说的人……”她神秘一笑趴在蕲寒耳朵上说了两句悄悄话。
蕲寒听后脸色一变,皱起眉头:“你说真的?”
苏格儿笑眯眯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对付他那种恶人平常的办法肯定不管用。你也小心点哦,要是敢背着我做什么坏事,我爷爷可能也会跟你谈谈心的。”
蕲寒下意识地搓了搓脖子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哪儿需要麻烦他老人家,你嗓门儿一高我都胆战心惊。唉,吴先生他们呢?”
“他们在谈事情!”苏格儿很坦然地指指山脚下的小房子,“和那个你见过的,浑身五颜六色,姓幽的那位先生。你不要着急,是我开车带他过来的,等一会儿处理好这里你会见到他的。”
蕲寒可不是生活单纯的普通人,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犯罪和罪犯,苏格儿这点儿小花招他早就识破了,知道她是故意把自己给支开。不过自己来这里也对她耍花招了,她不会不知道,自己要是拆穿她,她肯定也要发着脾气把这件事说出来,到时候两个人又要不欢而散。
反正在这件事情里他们两个不能坦诚相待,搅和在一起越来越乱。可又不是关于原则的问题,不值得闹翻脸。他也不愿意跟她翻脸。
可是他不知道苏格儿心中是什么目的说会让那个人告诉自己,可又不是现在。
难以理解。
谭辛看着老照片,他自然是不认得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自己见过的妖精,可是那个男人熟的不能再熟了,简直就是洪南清本人!
这两张照片是那两张原版的照片,他这个见惯老物件的眼睛可以分辨出真假,脆弱陈旧的纸张,黑白影像中的陈旧沧桑感也是无法刻意制造出来的。
谭辛惊奇地看着洪南清,还有这种事啊!以往看到网上说的某某人相似,那仅仅就是长的像,可洪南清跟这个人除了衣服不同,其他地方简直一模一样,发型都是同一款。
太奇怪了,或许该说神奇。他想到了一直管红南清叫师父的蔓草,只听洪南清说是认错人了,但是没说过具体原因,一见这个照片他有些明白了。
洪南清依然平静淡定一如往常,身体以舒适地姿势靠在沙发里,不时地看手上的手机。
他见谭辛看着自己的表情知道和自己有关,把相片拿过来看了一眼。他早就看过这张照片了,态度还和上次一样,依然觉得有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转手吧照片给了郑先生。
谭辛本来还只是觉得惊奇,见洪南清不为所动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他皱着眉头说:“看仔细了,那个人是你啊!”
洪南清冷淡地说:“你觉得可能吗?”
谭辛被问的哑口无言,是不可能,可也不至于这么淡定吧!
郑先生扶着眼镜看照片,他也早看过了照片了,不会再感到惊讶。可是他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睛一转询问地看向吴道士。上次吴道士也只说是照片里的人跟洪南清长的像,没有说出别的话。可是今天又那照片拿出来,应该是要说说照片背后的事了。
洪南清的个性理智的不可救药,可是这种情况下还无动于衷,这就有些奇葩了,那个人明明就是和他一模一样啊!
吴道士对谭辛说:“再看看另一张!”
谭辛依言而行,盯着另一张照片看。他初看只觉得熟悉,端详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瞪,说道:“这人怎么……有些像我啊!”
洪南清又把相片拿过去,多看了一眼,还是很镇定地说:“不是有些,跟你非常像。中老年版的你。”转手又交给了谭辛的师父郑先生看。
谭辛有些凌乱了,一个人长的相还能说是巧合,可是两个人都有了来自遥远年代的照片,再说巧合有些说不过去了。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谭辛一脑袋的问号,刚要问吴道士是怎么回事,他师父先叫了起来:“诶呦,这怎么回事儿?怎么我这徒弟也……也有一张啊!老吴,这张也是从你那里拿的?”
吴道士看见歪在沙发里的幽竹对着自己浅笑,好像在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
他知道这人也不是普通人,否则那位苏先生怎么能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不过,要当着谭辛他们两个的面说吗?
稍微迟疑了片刻,他才说道:“照片上的两个人是我的祖师辈,我师父的师父和师叔,他们是师兄弟。”
谭辛惊讶地挑眉,不由地看向了洪南清,洪南清的表情稍微有些吃惊。
郑先生看看照片又看看自己徒弟和洪南清,不可思议地直挠头。这两个人竟然还是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