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很冷,零下十几度肯定是有的,这个年代的冬天要比后世冷得多。
曾尛虽然提前交代了,只是家里人想象不出来,所以来的时候穿的已经是家里最厚的衣服了。
前面说过,曾尛所在的地方,是南北交界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十度上下,过冬只穿一件薄棉袄就行了。
可京城你要是不穿厚棉袄,那会冻死人的,所以曾尛在大家伙来京城之前,就给他们每人置了一身羽绒衣裤,里面穿的那种。
外面呢,有先前空间收集的旧棉衣,让他们拆拆洗洗,将就着穿。
反正在京城就这十来天时间,过了年就回老家了。
在老家,也用不上厚棉袄。
京城没有烧炕,暂且没有暖气,有暖气的都是那种楼房,四合院儿这种,没有。
所以就每个屋弄个小煤炉子,往窗户外通个管子,煤炉上再搁个水壶,依靠热水气儿也多少能暖喝点儿。
烧煤取暖固然是一种方法,可这么多人,同时烧煤,一天光一个房间就得七八块儿的烧,那这统共七个房间,就算白天不烧,只晚上烧,一天怎么着也得二三十块吧?
他们家就她和简楚的户口在这儿,所以每个人每月有二十斤煤供应,简楚特殊行业能领双倍的煤,刑侦队也能领一份,他一个人一个月有六十斤,加上曾尛的就是八十斤,八十斤相当于八十多块。
这个年代的煤都是散的,如果你要做煤球,还得自己做,自己晾。
所以他们家的煤球都是他们自己在后院儿打的,打过之后要铺到外面进行晾晒,差不多一斤一块儿吧,可能会有所误差,但一百斤的也最多打出来110块左右。
为了积攒足够的煤球过冬,能用电的地方,曾尛绝对不烧煤,不过这个年代的电压太低了,电磁炉微波炉什么的肯定用不了,唯一能用的就是电饭煲了,所以他们家几乎不用煤球熬粥,蒸米饭,都用电饭煲。
入冬生炉子以来,也都趁着生炉子在屋子里做饭,厨房的煤反而用的不太多,洗澡的话也去公共澡堂,家里洗不成,太冷了,曾尛虽然在空间洗,但是每周还要陪婆婆和奶奶去一次澡堂子。
这样下来,一年到头倒是省出来至少五百块煤,足够家里亲戚来这儿用了,可是大家又不是没算过账,他们也都知道煤多金贵,所以最后房间大的,都将高低床弄进大房间,最后的结果是,男人住一间,女人住两间,曾尛和简楚也不好意思独占一间,他们俩也要跟着他们换房间,却被所有人制止了。
理由很简单,不方便。
他们是新婚夫妇,曾尛又怀孕了,怎么好意思让她跟她们挤在一个房间?
所以最后七个房间,挤成了四间房。
曾尛和简楚还住自己原来的房间。
曾爷爷和最小的弟弟曾昌盛睡一个床,两位叔叔,曾森曾焱,昌繁昌荣,挤在了东厢房最大的一个房间里,因为有三张上下铺,房间里除了床以外的家具都挪了出去,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挤,但人多暖和啊!
而且煤炉有烟囱,窗户还开了一扇,安全措施肯定是做到位了。
曾奶奶、简奶奶、简妈妈还有两位婶婶住在一个房间,互相有个照应。
玉兰、玉梅、玉桃、曾淼、曾垚、曾蕊姊妹六个住一个房间,都住的上下铺,因为木床都挪到奶奶那屋了,婶婶们可以住上下铺,可是其他几位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年纪大了,所以得睡床。
因为这个房间分配的问题,一家子折腾了整整两天才算弄好。
不过也不算白折腾,起码四个房间白天也就奶奶们的房间生着炉子,负责烧开水,烤红薯,烤土豆吃。
其他房间白天都不生炉子,就晚上三块煤就够了。
加上曾尛房间、厨房的,一天也就二十来块煤,能够承受的了。
其实煤不算贵,哪怕在2020年,农村的煤最贵的时候也就七八毛一块,所以这个年代也就几分钱一块。
但就是因为有限制供应这个条例在,才不得不过的这么紧巴。
“真没想到京城这么冷,早知道这样子,就不来给你们添麻烦了,看这几天把你们折腾的,老不得劲了!”
“哎呀,她婶子,你说啥呢,啥得劲不得劲的,这就是你们自己的家,要不是离得太远,工作也不好转,肯定大家就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你们这次为了小小,还请了一周的假,已经让我们很不好意思了!”
曾尛的婆婆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人,因为哮喘这个病,她不得不放弃自己文工团的工作,常年居家,大概因为操心少,家里条件又好,儿子也够争气,看起来比年龄差快有十岁的两位婶婶还要年轻点儿。
曾尛没有妈妈的缘故,婆婆楚芸对待两位婶婶的态度,也和亲家母差不多了,而且她也没少听这一家子的善举,所以非常的感恩。
纵然他们因为距离的缘故一年可能也聚不上一次,但只要聚在一起,那就非常不易,格外珍惜。
等曾尛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的时候,也差不多到夏末初秋了,那个时候倒是不热不冷,所以楚芸就和华铃梁红研究起小孩子的衣服。
其他兄弟姐妹被家里的大人安排了外出采买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要往附近的供销社跑。
因为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新年,所以家家户户都开始囤年货。
曾尛早先就已经在地窖囤了不少的白菜萝卜,原打算做辣白菜,可突如其来的怀孕,让她啥也干不了,索性就让爷爷奶奶们帮忙将这些萝卜白菜从地窖里拿出来,白菜加盐杀出水,萝卜切成萝卜干拿到外面晾。
用了三天时间,将五六十棵白菜分别做成辣白菜和酸白菜,萝卜也切了二三十个,半干之后做成了麻辣萝卜干。
之后就密封到那种特质的咸菜坛子里,等待时间的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