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两人将彼此的倒影收入眼底。

少女凤冠霞帔，轻施粉黛，美得不可方物。

男人一袭礼服，眉眼斜飞，俊魅到了极致。

真真宛如一对璧人。

此时，两人视线交缠，似乎与世间无数新婚的夫妇并无二致。

又一刹。

殷厉再次抬手，为她卸下了头饰，动作轻缓。

同样地近似缱绻。

寄体浑身无力，颜妩懒懒地瘫着，也任由他摆弄。

少顷，凤冠被男人拨下，她倚在他的臂弯中，青丝流泻如瀑。

暗香浮动。

殷厉将颜妩放在了榻上，转首端起了两只酒杯。

眼看着就要行合卺礼——

颜妩轻笑了声，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殷厉，你这是打算……直接让我瘫着过完新婚夜？”

微懒的嗓音在房中回荡开来。

殷厉动作霎时一顿，放下了酒杯，回身。

“臣弟此举也是无奈。”

他一挑眉，并未改变以往的称呼，反带出一种禁忌之感。

说话间，男人俯身欺上，蓦地钳起了少女的下颌，语气陡然森冷下来。

“毕竟，皇嫂虽应下了大婚，但其实……并未将一切当真罢？”

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嗓音又变得低缓起来。

“不过，过了今夜……想来皇嫂便能接受现实。”

唔。

前辈这是打算和她玩强制戏码么？

少女主神想着，眸中闪过了丝诡谲，唇角弧度愈深。

“是么？”当下，颜妩反问道，不疾不徐：“你以为，这点手段，便能把我绑住了么？”

她说着，不等他回答，又道。

“殷厉，你说，现下我若死了……天下会如何以为？”

男人眸光一闪。

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