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便进屋去,准备给我们做好吃的,冯阳哥昨晚是半夜回来的,今天一早又去工地了,工作强度非大。
也从姐姐的嘴里得知,当初冯阳哥拿着他母亲给他上大学的钱,去给姐姐买“符纸”,直接导致了冯阳哥和他的母亲决裂。
冯妈妈是心痛难过,她是单亲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冯阳哥带大,可是现在呢?换来的是什么?
“冯阳现在每天都很努力,想要把那笔钱还给阿姨。”姐姐说完,抿嘴低下了头。
床上的蛇胎这时候醒了,它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喊:“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蛇胎说话,和正常小孩儿的声音没有什么区别,带着稚气。
姐姐看了一眼锅里的菜,告诉它一会儿就能吃饭了,它显得有些没有精神,耷拉着脑袋,对于锅里的菜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
姐姐忙活了许久,把饭菜做好,放在了矮桌子上,中午冯阳哥在工地上吃饭,所以,今天就只有我和姐姐一起吃。
白流年则是起身,用冷水给蛇胎泡了桃木,然后送到了蛇胎的面前。
那蛇胎将鼻子凑到了杯子前,闻了闻之后,便立刻将脖子缩了起来,然后拼命的摇着头,意思是它不想喝。
白流年却冷着一张脸:“不喝,你就一辈子这么半人半蛇,想要褪去邪气,成为正常人,你就得喝。”
“妈,妈妈。”蛇胎看着姐姐叫了起来。
姐姐顿时是心头一软,站起身来,对白流年说道:“要不然,让蓉蓉先吃饭吧。”
白流年凝眉,我也开口劝说:“对,先吃点东西吧。”
这桃木水,对蓉蓉来说应该是比药还难喝的。
白流年没有强逼,而是拿着桃木水站在一旁,看着姐姐端着米饭和青菜喂蛇胎吃。
蛇胎依旧只是闻了一下,便扭过头去,不愿意吃。
姐姐有些着急:“蓉蓉,你多少吃一些,好不好,昨天你是怎么答应妈妈的?”姐姐柔声劝说着蛇胎。
蛇胎抬起她那圆圆的眼眸,倔强喊着:“血,血,血。”
它一声比一声大,姐姐伸手捂住它的嘴,它便抬手一把将姐姐推开,手上的手套,也随之掉了下来。
我这才看清,原来蛇胎的手背上都长着青色的鳞片,也就是说,它的上身虽然已经成了人形,但是,还长着蛇鳞。
白流年说,这就是因为它喝了血的缘故。
因为蛇胎还小,想要断根,也容易一些,如果现在继续宠着惯着,那么它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姐姐,你要是狠不下心,我和白流年来。”我将姐姐从床沿边上拉了起来,然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蛇胎。
“不行的,它生起气来,会伤人的,还是我来吧。”姐姐说着,就把饭菜放下了,接过白流年手中的桃木水,要给蛇胎灌下去。
蛇胎缩到了角落里,见姐姐端着桃木水硬要给它灌下去,便用力的将她的尾巴抬起狠狠的一挥,姐姐的身体朝着身后一倾,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白流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姐姐,然后示意姐姐下来,他端着桃木水上前,速度极快的一把扼住蛇胎的下巴,在蛇胎都还没有回过神之际,就一把将碗里的桃木水灌入了蛇胎的嘴里。
等蛇胎回过神用尾巴攻击白流年的时候,那碗里的水已经没有了。
“咳咳咳,咳咳咳。”蛇胎剧烈的咳嗽着。
姐姐赶忙一把将蛇胎抱住,见蛇胎浑身都在发抖,姐姐紧张的问白流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无需着急,我之前说过,这是正常的反应。”白流年说罢,就询问姐姐家里有没有绳子。
姐姐点了点头,又立马问白流年要绳子做什么,当她听白流年说要捆住蛇胎的时候,姐姐是一脸的不忍心。
“不捆着它,就怕一会儿它会发狂,按照它现在的情况,你这三天,就一天六次的喂它,每隔几个小时就一次,一定要把邪气逼出。”白流年说着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桃木:“这里的分量够它一个月的了,记住,不能心慈手软,否则以后你会后悔的。”
“嗯。”姐姐的嘴里这么应了一声,眼泪就顺着脸颊就滚落了下来。
这个午饭,我们自然也没有吃好。
等到蛇胎睡着不闹腾之后,我就跟姐姐说,要回家一趟,去看看二姨姥,姐姐点了点头,转身将电磁炉上一直炖着的鸡汤倒到了保温壶里。
她说母亲现在需要多补补,这个就是按照母亲喜欢的方法炖的,让我带回去给母亲喝。
我望着姐姐,突然觉得好心疼,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的想着母亲,还为母亲炖鸡汤,似乎一点都不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