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朽听过传言,就是用这种方法武功大成之人,无论什么年纪,都会一夜白头。曲城主年纪轻轻就武功盖世,不但出身死士营,还有一头白发,只怕是死士营这么多年来,终于成功了一次。”
程惜一边听着这些,一边就忍不住想这个世界的肃修言可真够惨,不但还没成年就被父母抛弃,连武功都是用这种方法获得——哦,他心脏里还长了个蛊,稍微累着点就会吐血。
这哪里是霸气侧漏大boss的设定,这简直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命也不好的苦情小可怜。
也许程惜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过于复杂,韩七就没有继续渲染这种悲情气氛,而是清了清嗓子不再多说。
程惜也没再多问,帮着韩七收拾好东西后,就回里面的房间去看肃修言。
肃修言已经躺下睡了,程惜走过去借着桌上油灯的昏暗灯光,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
肃修言睡得并不沉,微皱了眉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那双大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格外深邃,里面还有些反光,就是说不上来那是泪光还是凶光。
他顿时有些惊悚,身子本能地往后侧了侧:“你又怎么了?”
程惜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肃修言咬了牙,额上泛出些青筋:“你信不信这要不是在别人家,我早就把你收拾了!”
程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唉?你想什么呢?我是听韩老先生说这里的你以前出身死士营,还被人虐待过,想看看你现在这具身体上有没有伤疤而已。”
肃修言看着她沉默了一阵:“我自己已经检查过了,没有。”
程惜还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肃修言知道自己要是不让她看,今晚估计是别想安生了,就坐起身,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黑衣里面还有白色的中衣,程惜颇有兴致地看他一层层脱着衣服,看得肃修言眼角都微抽了抽。
他的肤色还跟现实里没有什么区别,胸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遭受虐待的痕迹,不过他胸前那个手术留下的浅浅白色疤痕却还在。
程惜抬手轻摸了上去,感受那一点很细微的凸痕。
哪怕是陈年的伤疤,也依然比别的地方的肌肤敏感,特别又是在胸口这样敏感的位置。
程惜摸了几下,就听到肃修言的气息变得有些不均匀起来,她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微侧过的脸,眼角微垂,下颌有些紧绷。
程惜不知怎么就想起来那句“灯下看美人”,然后她就……低头用舌尖在那处伤疤上轻舔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程惜:来,脱光了给你做个检查。
肃二:……手放上来可以,舌头拿开。
程惜:别那么小气嘛,舔一下又不会少两肉。
肃二:呸!
第43章 每个人的内心戏都很多,不是吗?(2)
她的脖子再次被快到避不开的手掐住了, 她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压迫,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压低了的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觉得, 我不会失控?”
这个“失控”不用问, 也知道指得是什么。
程惜颇有些坏心眼地将身体又前倾了一些,用手勾住他的手臂, 顺着他□□的肌肤,缓慢地向上摸去:“哪里,我觉得你的自控能力,实在是太好了点。”
肃修言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毕竟男人的反应都来得很快也很猛烈, 而身前这个女人还在不停火上浇油。
最后还是外面的韩七重重咳嗽了两声, 提醒他们屋里的门板不但很薄, 而且还一点都不隔音。
肃修言再次深吸了口气,松开握着她脖子的手,拉上自己的衣服,翻身躺下, 留给她一个背影:“别闹, 睡了。”
程惜也没真想给韩七老先生造成困扰,闷声偷笑着贴着他躺下来, 顺手搂住他的腰。
他的身体略微紧绷了下, 却没有将她的手移开。
程惜满意地在他背上找了个好位置窝起来,抱着他美滋滋地说了声:“小哥哥,晚安。”
这里夜间还是挺冷的,但程惜有大号人肉抱枕取暖,睡得还是很安稳。
只是她这一夜的梦,实在也太乱了些, 她好像是陷入到了另一段人生中,又好像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这个梦里,她从小时候起,就和哥哥一起跟随隐居的父母学习医术。
后来父母被仇家杀害,她在九岁时第一次下山,跟随哥哥一起投靠神越山庄,然后在这里,她遇到了独自在偏僻庭院里练剑的黑衣少年。
她以为这个少年也是跟自己一样,是因为不再有父母可以依靠,所以前来投靠肃庄主。
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他了几次,他总是一个人,身旁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她在旁边看他练剑,虽然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但却利落又好看,看得出以后能成为一个少年剑客的风采。
她也渐渐跟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搭上了话,喊他小哥哥,跟他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对父母和山上生活的思念,对哥哥的心疼,还有对这个神越山庄还有巨大的江湖的困惑。
不管她说了些什么,少年总是一边练剑一边听她胡说,间或会答上那么一两句,表明他一直都在认真听着。
有天,她终于说自己的事说得烦了,就问他为何苦练剑法,难道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人总要有些本事,才能派得上用场。”
她听了这句话,更加坚信这个少年也和她一样,是寄人篱下的孤儿,为了让自己更加有用一点好报答恩公,才如此努力。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没能在那个庭院里找到他,又听说山庄里那个娇生惯养的二少爷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