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宝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赌得起的,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分神期修士会走入此店,因为一件破铜烂铁很有可能就要赌得他们倾家荡产。合体期修士好些,毕竟在修真界中,身家往往与修为成正比,他们就算赌输了,也不过心疼一段时间,倒还不至于倾家荡产。
老人感觉到有两位境界在分神期左右的修士进来,微微有些诧异地睁开了半眯的眼睛,挑视着朝李培诚和林肖看去,见到林肖之后,这才闪过一丝原来如此的神色,又自顾半眯着眼睛,想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培诚如今感应非常敏锐,他还未踏入赌宝轩时就已发现这老人修为高深莫测,及至刚才他目中精光一闪,瞥了他们一眼之后,李培诚几乎可确信此老人的修为至少有合体后期。
林肖显然也知道这老人非同小可,进了赌宝轩之后就缄口不语,默默地跟在李培诚身后。
做为现代人,李培诚太清楚赌场是需要有金牌打手镇场子的,否则有人输红眼睛闹事就麻烦了。这赌宝轩赌得更大,几乎绝大部人是一掷千金买一垃圾回家,若没这种高手坐镇,岂不人人要嚷着退货,那灵宝派还怎么做这无本买卖,故李培诚倒也丝毫不奇怪这等高手竟看起店来。
李培诚双目精光暗闪,细细打量着赌宝轩内杂乱的东西,神念也同时若有若无地释放出来,扫视着每一件物品。
林肖见李培诚细细寻找,知道他已经动了赌宝的心思,心里暗暗后悔刚才为了顾及面子没把自身数次血本无归的经历告知李培诚,如今看来要白浪费一笔钱财了。
林肖却不知道李培诚是何等精明之人,除了对朋友,他平生绝不会做亏本生意,尤其他从小家境贫寒,一分一厘都是辛苦所得,从不干一掷千金的赌博之事,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李培诚的目光便被一老枯松削成的三尺六寸长的木剑所吸引。木剑中规中矩,唯一特别的地方便是它上面刻着些奇怪的图案字符,这些图案字符能给人一种古老沧桑之感。除了这点之外,木剑其实就是老枯松,无非被削制成剑状而已,在它上面感应不到一点点的法力波动。估计灵宝派将这木剑归类为宝贝的原因,便也就是那些奇怪的图案字符。李培诚却隐隐感觉到有股熟悉的气息从这剑身散发出来,心中不禁一震,两眼闪过一丝隐晦的狂喜之色。
李培诚随手拿起了这把木剑,在手中反复观看,看起来似乎拿不定主意,其实他心里早便决意买下这把木剑。只是李培诚怕太过干脆引起别人疑心,也怕这老人坐地起价,故假装犹豫不决。
林肖见李培诚竟拿起一不起眼的木剑反复观看,心中暗暗叫苦,这东西连一点点的法力波动都没有,一看便是件再普通不过的木剑而已,怎么可能是什么法宝,估计火一烧也就是当柴火的命。要挑也要挑那些看起来有些法力波动,精光闪闪的东西,至少那些东西再不济也总归是件法宝,不会落得血本无归。只是此处本就是豪赌,碰运气的地方,既然李培诚拿了木剑,林肖此时却不好打岔,免得影响了他的判断,万一真是件好法宝,他林肖岂不成了好心办坏事之人。
李培诚看似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一咬牙,拿着枯松木剑走到柜台前,道:“这木剑怎么卖?”
“碧霞石五十块或者四块紫氲石,没二价。”老人头也不抬地报了个价。
当年李轩庭储物戒里也不过就两百多块碧霞石,二十多块紫氲石,这价格已经相当与李轩庭六分之一左右家当,可见绝大部分的分神期修士是承当不起这个价格的,哪怕普通合体期修士估计也要去了半数家当。林肖虽然出身修真世家,身家远超普通分神期修士,但仍被这个价格给吓了一跳,终于忍不住想开口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