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回头看他一眼这位柱石之将。
几乎下一秒,箭驽飞射,周围屋顶的数十名弓箭手起身放箭,几乎立刻就放倒了两名骑手,那数十名边军皆是精锐,瞬间护住将军,以屋柱为掩体,反手回射。
“何人大胆,敢袭赵国武安君!”在骑士厉声高呼,“赵国存亡之时,你等便是铁石,亦要想想妻儿父母,可愿为秦人之奴!?”
对面的死士们置若罔闻,等骑手弓箭耗尽,这才在己方箭雨掩护下冲入驿站,两兵两接。
一时间,血肉横飞,李牧铁卫个个忠心护主,死战不退,李牧亦亲手出剑,砍杀于众,一时间,整个小驿站都传递着嘶杀之声,宛如鬼地,血流成河。
李牧披甲领兵,边打边撤,但来到喂马之地,却见数十战马已经倒地嘶鸣,毫无气息。
真相大白,一如他所料,赵王迁——或者说郭开,根本没有丝毫给他机会的意思,只想他死于此地。
“尔等分头突围,不必管我。”李牧边战边道,“前去通报司马尚此情,让他务必小心,不可再离军营。”
杀了他,下一个要死的人,必然是他的心腹爱将,家族子弟。
诸卫士左右看了一眼,却无一人有所行动!
“我还未死,你们便不听将令了么?”李牧怒道。
“将军您若不归,司马大人必然知道情由,我等愿随您战死!”有卫士大声道,“绝不苟存!”
“愿与将军同死!”众人厉声喝道,“绝不苟存!”
李牧的心中大恸,终是朗声道:“既如此,便与诸君同路!”
那愤死之情,看得天空盘旋的枭鸟一时惊撼,差点忘记震翅,险些从天空落下来,幸而被终于赶来的主人拎住,免了受伤。
“你要不要这么入迷,我可等你消息半天了。”严江抱怨地揉了一把爱鸟,平视不远处激烈战况,他手上尤带血迹,郭宜在一边,眼睛睁大,发出赫赫的抽气声,终是缓缓倒下。
陛下左右一看,发现已有十来死士倒在周围,皆是背刺割喉,清出大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