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毫厘间闪开,反手一扣,就想将对方手腕绕下,反被对方顺势弯腰仰身,差点被掀了下盘。
两人都明白遇到硬茬,有些见猎心喜,干脆就在这易水河边打了起来。
严江的格斗术是学得现代路数,然后在古代丝路上生死间磨砺而来,阴狠凶险,而对面的似乎有自己的传承,一招一式都极有章法,见招拆招之间,一时都奈何不得对方。
但严江明白,如今真是身死之斗,对方必然先死,毕竟他有花花有毒药有腰刀有吹箭等各种手段,对方虽然厉害,但没有以伤换命之心,看起来并不是好杀之人。
打到最后,两人都有些惺惺相惜,一个反推拉开距离后,都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动手。
“宋人庆离。”那中年男人抱拳道。
“秦人严江。”严江也抱拳见礼。
那叫庆离的中年男人眼睛微微一亮:“可是制纸做酱,骑虎东归的严江?”
“不敢当……正是在下。”严江寻思着,心想制纸就算了,做酱是怎么回事?
庆离仿佛遇到偶像,神色间带着欣赏与喜悦,道:“在下素喜美食,听闻你从西域带来诸多胡种,足五味,所制之酱甚美,由秦商广传,称严酱,已有厨人将你比之易牙,今得一见,庆甚幸。正好,我与好久备上酒菜相聚,不如同往?”
严江的微笑有些僵硬,当年被称碓公纸公就算了,严酱是什么鬼?
“那这狗……”严江指了指狗儿。
“既然阁下不喜,不吃便是!我为屠狗者,”庆离大手一挥,“能与君一见,也算这狗有功。”
严江正想拒绝,就听旁边有人笑道:“庆兄追狗许久,我等还以为你追进易水之中了,却不想在此闲谈么?”
来者神色疏朗,在这冬月之间,一颦一笑间,竟让人有阡陌暖春之意,全然没有在秦国的苦大仇深。
这都能遇上?严江一时惊了:“高渐离?”
下一秒,看清来人,那世外高人般的俊朗公子眉心蹙起,瞬间恢复了在秦国乐团里苦大仇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