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猛地一抽,嘴角竟又沁出一股血。

御医们大惊:“侯爷且莫要妄动!”

苏夫人也惊呆了:“酒儿!你做什么呢!”

因他这般动作,差点儿将那和离书撕毁了,东淑不敢硬跟他拉扯,却也不敢放手,跟着那张纸往前一倒,竟身不由己地跌倒在李持酒的身上!

东淑的心极慌,头一个念头就是这和离文书千万不能毁了,忙低头去看,幸而给她压住了,她便放开自己那段,双手去捧住镇远侯的手:“侯爷,你松手吧!混账……快给我放手!”

李持酒握的太紧了,偏又不能强行拉扯,就只尽量小心的去掰李持酒的手。

苏夫人见状便也要过来拉她:“江雪!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东淑也不知道了,只是忘乎所以的想得到那张文书,眼泪都涌出来了自己却不知道。正在这六神无主的时候,身后萧宪上前将她抱开。

然后另有一个人上来,抬手在李持酒的胸口檀中穴上轻轻一击。

他的力道用的极其巧妙,可以让人昏厥,却并不伤及身体。

镇远侯闷哼了声,终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屏息,握住李持酒的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总算把那张和离文书“抢救”了出来,但是经过这一番磋磨,这文书也给折皱的不成样子了,幸而虽然开裂,但字迹还是能见的。

这动手的人赫然正是李衾,他望着那张文书,缓缓地吁了口气,回头看向东淑跟萧宪,探臂递了过去。

萧宪伸手接了过来,眼神有些复杂。

苏夫人已经呆怔了,一时几乎不知道是该关心李持酒现在的情形,还是要问他们拿这文书要做什么。

乘云在旁边,已经知道了李持酒的用意,可是也回天乏术,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少奶奶,您……”还想劝,可也知道劝不成的。

东淑深吸了一口气,看萧宪把那文书收在了袖子里,也算放心。

她看看乘云,又扫了一眼榻上的李持酒,终于狠心地转身:“哥哥我先回去了。”

萧宪很不放心她,何况李衾又到了,当下便对李衾道:“我先陪她回去……”

李衾尚未答应,东淑已经拒绝:“你在这里最好。我答应了乘云,镇远侯不能有事的。”

萧宪皱皱眉,只好道:“那你一个人回去且要留心。”

东淑道:“知道。”

出了都察院,才要上车,身后又有一人跟着走了出来,却是李衾。

东淑疑惑的看着他,李衾道:“萧宪不放心,叫我陪你回去。”

东淑哑然失笑,却摇头道:“不必了,别特为了我怎么样,我又不会迷路,还是你们正事要紧。”

李衾想到方才里头的情形,走到车边上,问道:“那是他的那一份儿?他没有送到户籍司衙门?”

东淑先点头,又道:“是乘云自作主张,他不知道。”

李衾看着她,却瞧出她脸上有一点悒郁之色,便道:“真不需要我送你吗?”

东淑才莞尔笑道:“你要做的事儿也够多的,之前那个江家告状的人自缢,有眉目了吗?”

李衾道:“萧宪真的是什么都跟你说啊。说这些,也不怕你做噩梦?”

东淑不以为然道:“若说噩梦,我做过比这个可怕百倍的呢。”

李衾脸色微变。

东淑却笑道:“我走了,不必送。”说完一点头,便将车帘放下了。

李衾目送那辆车在眼前缓缓走远,心居然没来由的跳乱了几下。

宫中,武德殿。

皇帝问内侍:“镇远侯怎么样了?”

内侍道:“才派人去打听回来,正要禀告皇上,镇远侯已经醒了,只是体内仍有残毒未消。那毒极为厉害,是来自西域的天蛾翎,入喉即死的,本是禁药,不知怎么竟在京城出现。”

皇帝倒吸了一口冷气:“查到端倪了吗。”

“一应经手茶果的都审讯过,后厨里有个人无端投井死了,怀疑是畏罪。”

“这人家里还有什么人?”皇帝轻描淡写的问。

“呃……他家里……”这个本以为是不相干的,所以并不知道。

皇帝却仿佛不想等这个答案,抬头想了会儿,轻声道:“把今日在都察院里经手过茶果的所有人,一概处死。”

“皇上?”内侍震惊。

皇帝淡瞥了那人一眼,内侍便急忙跪地磕头,领旨而去。

文帝走到龙椅旁边,缓缓落座,才一会儿的功夫,外头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从殿外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今日宫内怎么乱糟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什么,”皇帝垂着眼皮,不以为然,又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还是为了那件事。”皇后叹了口气,瞥着他的脸色道:“皇上,臣妾还是觉着立三皇子为太子最妥当。”

文帝的眉毛皱起:“早跟你说过,三皇子年纪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