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风小天还是不慎中了桃花娘子的暗算,被一蓬粉红色的粉末扑面洒了个正着,不慎鼻中吸入少许,顿觉神情恍惚,身子发软,竟然连手中的含光剑也握不牢,“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桃花娘子见状大喜,心想,这个俏郎君总算是到手了,素手微扬,无数轻柔的红纱从身上散开,有的悬飘在空中,有的挂在桃枝上,有的散落在地上,整个草地上顿时多了不少香艳暧昧的味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娘子并没有马上行动,竟然轻启樱唇,清喉娇啭,一边翩翩起舞一边轻歌曼唱起来。舞动间,罗衫微褪,春光乍现,一时间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
此番情景落入正自晕晕乎乎的风小天眼中却是另一番旖旎动人的画面,他自从吸入红色粉末之后,浑身发软,瘫坐在草地之上,神智也有些不清,两眼散发着迷离的光,只觉自己乘云驾雾,置身于一片偌大的桃树林之中,蓊蓊郁郁,绵延不知边际,桃花开得正艳,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就像落下了百里胭脂云,争吐芬芳,烂漫妖冶,馨香四溢,空气里弥漫着蒙蒙的青烟,似一带紫色的霞霭,朦胧了天地边界,微风徐来,那青与紫的烟,随之漫漫飘忽变幻。和风轻轻,桃林阵阵微漾,一股股馨香直透风小天的心扉,使得风小天不由站起身来,漫步向前,直疑身临仙境。
突然一阵飘渺悠扬的歌声从林中传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风小天只觉这歌声如娇莺初啭,悦耳动人,便顺着歌声的方向走去,刚行几步,便见前面草地之上,粉红色的轻纱挂满了树上,地上也铺着一层薄纱,风小天隐隐约约看见轻纱中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歌声也正是从此间发出。
风小天不由地朝前走去,轻轻撩起眼前的粉红轻纱,只见那女子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背对着他,赤着脚兀自轻歌曼舞,水袖甩将开来,衣裙飘动,空中竟然有无数粉红的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风小天一时间看得痴了。
那女子唱完一曲,歌声一变,飘渺之音转为轻柔,“桃花帘外春意暖,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身形也慢慢转过,只见这位女子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玉体迎风,玉骨冰肌,正是风小天朝思暮想的妍儿!
“妍儿!”风小天一见心下激动,忙要举步上前,可足下却似千斤重,干着急竟然迈不开腿,只得高呼:“妍儿,是我啊,你的小天哥!”
那女子却是恍若未闻,只是看着他含情凝睇,舞姿生风,柔美飘逸,依然曼声唱道,声音愈显娇媚腻人,“桃花帘外开依旧,帘中人比桃花秀。花解怜人弄清柔,隔帘折枝风吹透。”只见这女子边唱边舞,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得风小天早已忘却了世间的一切,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那女子很快又是一曲唱罢,却仍是不肯停歇,身上罗衫已是近半褪下,鬓云乱洒,酥胸半掩,款步姗姗,掩映生姿,却不复刚才的玉骨冰肌得的仙子形象,而是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媚态十足,一双明眸更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风小天此时哪里还能想到妍儿竟然做出这番姿态,只觉眼前的妍儿让他心里躁热不宁,若不是不能前行,怕早就扑上前去了。
那女子此刻的歌声便如含娇细语,与情郎呢喃低语一般,歌词也充满了诱惑:“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唱着唱着,舞动的身姿加快,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春光外泄,如脂的肌肤时藏时隐,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妍儿,好美!”风小天看着眼前动人的女子,神情呆滞,口里喃喃道。
那女子又是一曲舞罢,身上红衫竟然离体飞起,直直罩向风小天,风小天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暗香袭来,那女子的衣裙竟然盖在了风小天的头上,风小天连忙探手取下衣裙,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顿时映入眼帘,只见满地的红纱之上,娇媚的“妍儿”外面的衣裙尽去,斜躺在地上的轻纱之上,身上仅仅披着一层淡粉色的轻纱,轻纱内一个风姿绰约娇嫩丰盈的身体呈现在风小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