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白小心的在五台山慢慢搜寻,隐匿气息是他最拿手的本领,自然不会被人轻易发现,不过陈慕白化作人形实在是太久了,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蛇是要冬眠的,那里见过蛇在寒冬腊月的还在外面胡溜达,而且他还是一条青蛇,在漫天遍野都是白雪的时候,那是格外的扎眼,只可惜陈慕白并没察觉这一点,只以为减去气息,不会被人发现,也就不再顾及的四处游走,好在此时所有僧人的目光都被刘玉麟吸引过去。
走了不知多久,反正天空不见日头,也不知早晚,只是感觉好像过了很久,陈慕白都心急如焚,都这么久了,还找不到镇魔塔的所在,这可怎么给小主人交代呀,望着天空之中,社稷山河图一阵阵的威压,但是感觉到却不如刚才,也许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陈慕白茫然的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的雪白,残枝枯树斜倒在山上,五台山七十二家寺院,自己逛了个差不多了,可是镇魔塔究竟在哪,镇魔塔又是什么样的,当然顾名思义,应该是一座宝塔,但是多高多大,一件法宝也许会变小,藏在某人气海之内呢,那可怎么去找呀。
默默地经过一间禅房,这间禅房普普通通的,青砖砌的,榆木门窗都有些漆脱落了,陈慕白也没有在意,里面也没什么气息透出来,也许是屋中的人已经去观战了,刚刚游到禅房门前,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走了出来,先望了望天空之中的战场,不由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些人也真是的,有什么过不去的,整天打打杀杀的,这又何必呢。”
老和尚摇着头,慢慢走了出来,微微颤颤的,都不知道多大年纪了,陈慕白看着这老和尚,都怕老和尚指不定哪一步就会一下子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身上都感觉不到一丝灵气,只怕那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陈慕白叹了口气,替老和尚感到一丝难过,不过却没时间管这些事情,还要去找镇魔塔呢,要不然怎么救少奶奶呢。
刚刚有过门口,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那个老和尚忽然轻笑道:“小友过门不入,不知这是匆匆去哪里呀,不如去我屋里,陪我喝杯茶水,好好聊聊,我也好久没陪人聊天了,不知小友愿不愿意呢,陪我这土埋半截的人说话呢。”
陈慕白一惊,扭头望去,却见老和尚根本没望向自己,心中一松,不是和自己说话呀,但是转眼瞅了瞅四周,也没有别人呀,老和尚给谁说话呢,虽然纳闷,但是却没时间管这些,自己哪里有时间理睬这些小事呢,便又朝前游去。
那只才朝前走了几步,却又听那老和尚笑道:“小友,你去那边,哪里能找得到镇魔塔,那镇魔塔在明性寺呢,你都走过来了,不过你没看到罢了,那座塔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塔,你却老以为是一件法宝,大错特错了。”
陈慕白闻言,不由大惊失色,这话不是和自己说的,还能是和谁说的,猛地回身,紧盯着老和尚,气海中的法宝,不由得翻腾不已,随时准备出手,这老和尚竟然也是修行之人,但是怎么感觉不到老和尚一丁点的法力波动呢,难道这老和尚——
那老和尚轻声一笑,望着陈慕白笑道:“小友,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利的,我都是一个土埋半截的人了,你何必怕我呢,我只想请你陪我喝杯茶,聊聊天而已,难道小友不愿意吗,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慕白沉吟了半晌,这老和尚看透了自己,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略有些紧张的,望着老和尚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镇魔塔的。”
老和尚呵呵一笑,朝陈慕白招了招手,转身朝禅房内走去:“小友,外面怪冷的,不如来我屋内喝着茶水说话,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子,进来吧。”
陈慕白见老和尚已经进了屋,犹豫了一阵子,这老和尚深不可测,自己即便是多也没用,反倒不如大胆一点,想到这,化作人形,也随着老和尚走进了禅房,倒要看看这老和尚想干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身为妖怪,早有这样的自觉了。
禅房内陈设很简陋,甚至连张床也没有,就只有一张小几和两个蒲团,再就是供奉了一个菩萨,至于那菩萨,陈慕白也叫不上名字来,不知道供奉的是什么菩萨,毕竟佛教的菩萨佛祖太多了,只怕那是成千上万,数也数不清,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摆设了,陈慕白看在眼中,倒是对老和尚起了一丝敬佩,这才是佛门真正的修行。
老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倒了两杯茶水,见陈慕白正打量禅房内,不由笑道:“小友,我这里很寒酸,可不要嫌弃呀,来,请坐吧,我这可是产自云雾山的茶尖,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来,坐下说话,小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