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名弟子,刘玉麟脸上一阵苦涩,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塌陷,一抹愁思纠结于眉头之间,终究是有人要走了,却有人比他更是难过,无情老祖一步踏前,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盯着那名弟子,咬牙切齿的道:“丁承业,你好得很呀,我将你收在身边已经差不多有上千年了,一直悉心僬侥道法,把你当做自己的子侄看待,没想到第一个出来背弃我的竟然是你,你——”
无情老祖再也说不下去,身子向筛糠一样,抖得厉害,可以看得出心中有多么伤心,一门三十多个弟子,第一个站出来背弃他的竟然是更了自己最久,自己最为看重的弟子,甚至比不得那几个刚刚新进的弟子,让无情老祖情何以堪,一张老脸又能搁到哪里,心中愤恨,慢慢的举起一只手,法力在掌间凝结,眼中充满杀机。
丁承业望见无情老祖的脸色,看出老祖眼中的杀机,脸色一阵灰败,眼中透出一丝绝望,但是愧疚令他无法动弹,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痛哭流涕:“老祖,是承业对不起您,您若是心中难过,就一掌把我毙了吧,是承业对不起您。”
无情老祖一呆,望着丁承业哭成这样,心中不知多么难受,猛地一咬牙,便要下手,手掌刚刚抬起,却被刘玉麟一把抓住:“老祖,不要杀他,刚才我说过了,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离开,何必这样呢,好聚好散,毕竟是同门一场。”
望着刘玉麟一脸的坚定,无情老祖脸色不停地变换,最终还是恨恨的叹了口气,自行退到一边,朝丁承业一挥手,冷喝道:“听见掌教的话了吧,你给我快滚,我一眼也不想再看到你。”
哪知丁承业并没有立刻起身,听见无情老祖的话,反而哭的更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不敢去看无情老祖,只是低着头哽咽道:“老祖,您原谅我,不是我不愿意跟在您身边,只是敌人太强大了,我一人死便罢了,但是我还有家族在身后,若是我与玉帝为敌,死的却不是我自己,承业也是不得已呀,老祖——”
语带凄凉,闻者不由心酸,丁承业心性不恶,可惜太懦弱了,而且顾虑太多,却也是人之常情,望着丁承业哭成一团,刘玉麟也是大是伤感,深深地叹了口气,扶住丁承业:“丁师兄,起来吧,人各有志,你为了族人也不算错,个人有个人的不同,我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今日最后叫你一声师兄,以后还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刘玉麟却伸指一点,一道法诀映入丁承业脑海之中,然后左手一动,道痕凝结出一件神兵,正是多宝诀下的杰作,这样的神兵也能被称作仙器了,道痕交织,内蕴神则,刘玉麟将这件神兵硬塞到丁承业手中,叹了口气:“丁师兄你走吧,出去之后,你就不再是无情宗的门人了,以后的事,好自为之,这部法诀可以让你成仙,你好生的修行吧,只是记的你自己发下的誓言就行了。”
说罢,扶着丁承业送出两步,便松手是以丁承业离开,那只丁承业此时心中激荡,没想到刘玉麟不但真的让自己离开,而且还送自己法决与神兵,何等的恩赐,越想越觉得惭愧,羞愤与惭愧在心中交织,一时间呆立当场,竟觉得无颜离去,脸上一阵凄凉,哽咽道:“掌教如何还对我这般好,我背弃了宗门,已经是万死莫赎了,你在给我这些,让我如何有脸面走出穿云峰,我对不起老祖对我的恩情,也对不起掌教对我的恩义,我——”
越说越激动,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觉得在无颜存于这个世间,猛地一抬手,找准自己天灵拍去,神力涌动,竟是要自碎灵识,谢罪与老祖与掌教面前。
手未落下,就被刘玉麟一把抓住,刘玉麟神力涌入丁承业的识海之内,将丁承业的识海稳定下来,这才叹息道:“丁师兄,切莫如此,聚也罢散也罢,本是缘分天注定,你家中有族人在等着你,你还是就此离去吧。”
神识平息,丁承业刚才的激动也退去,慢慢冷静下来,被刘玉麟一番劝解,不由得心中一阵萧瑟,竟不再说话,如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失魂落魄的步出护山大阵,临到最后,还跪倒在无情老祖面前,朝无情老祖磕了三个响头,才大哭离去。
丁承业一走,气氛登时惨然起来,所有人都觉得很压抑,其间默默地又走出几人,跪倒在刘玉麟面前:“我们都是些孤家寡人,没什么拖累,从来没有人正眼看我们,要我们背弃宗门,还不如身死道消来的痛快,我们愿意追随掌教,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