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菡猛的站了起来,来到皇后身边:“娘娘,再怎么说,你也是皇后,你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虽说堂姐比你先进宫,但你是正室,皇上难道就不顾念着十几年来的情分吗?”
皇后见堂姐为了自己的事这么气愤,甚至连责备皇上的话都敢说出来,丝毫不怕因此得罪皇上,心中十分感动。可是思及皇上的事,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无能为力,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黄花已落地,如今憔悴谁怜?金夜昕犹如含苞的鲜花刚怒放,皇上宠爱她也是人之常情,我又能如何?”说完心中一阵酸楚,眼中不觉落下清泪。
“娘娘,不是堂姐不省事,只是那金夜昕这样不把娘娘放在眼中,堂姐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她如今不过方为婕妤,且未育帝嗣,就这般嚣张。若有朝一日让她诞下皇子,到时堂姐只担心娘娘会后位不保啊。”秦傲菡语重心长。
秦怜微微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悲伤地说:“帝皇无情,纵为皇后,寒夜之中孤身一人,无人相慰,又有何趣?”
秦傲菡见秦怜毫无斗志,不觉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心中一阵鄙夷,脸上却依然带着为皇后焦急的神情,语气怜惜道:“堂妹,你纵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瑶台、瑶容两位外甥女好好想想吧。一旦他日金夜昕登上后位,将你推倒,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只怕瑶台、瑶容俩人芳魂易逝、性命难保啊!”
“瑶儿,容儿?!”秦怜放佛此时方才回过神来。
“对,瑶儿、容儿。”秦傲菡又加重了语气。
秦怜猛的站起,“她若敢动瑶儿和容儿,我决不饶她。瑶儿和容儿是我的命,我不会让她们受到半点伤害。”秦怜一脸决绝,母亲的本性让她变得坚强。
“傻堂妹啊,你如果现在都压不住她的气焰,一旦她得势,她想害瑶儿和容儿你还保得住吗?”
“堂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长久的嚣张下去,我会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秦怜一脸愤然,双目几欲喷火。
秦傲菡轻轻帮皇后抚着背,“娘娘别生气,莫要白白气坏了身子。堂姐还是先送你进去休息一下吧。”秦傲菡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微微笑着将皇后扶进了内殿。
隔日阳光明媚,稍稍将几日来阴郁天气所带来的寒意驱逐了些,让人微凉的身心慢慢舒展过来。御花园的花大多都凋谢了,所幸还有一丛丛娇艳的月季映着这暖阳欢笑,况且凉凉的空气中带着常青松柏的清新气息,比起百花浓郁的香气还要好闻一些。
秦傲菡带着若云在御花园散步散心,松柏的气味让她的心里平复了不少。她甚至伸手摸了摸那细细的松针,微微笑了,就像是一个逛园子的小女孩。她手捧着松枝梢,笑着转过身去:“云儿,你看……”却突然一顿,笑容僵在嘴边。
若云见秦傲菡这样开心,心中也高兴,此时看小姐突然阴霾了脸,心中疑惑。她顺着秦傲菡的眼光向后看去,只见意云扶着金婕妤正向这边走来。若云知道小姐此时心里难受,连忙到小姐身旁轻轻扶着她。
金夜昕与意云此时也看到了秦傲菡,连忙行礼:“参见昭仪娘娘。”
“不敢当。”秦傲菡语气冷淡。
金夜昕见秦傲菡没有令自己起身,便一直半屈着身子,保持行礼的姿势。
秦傲菡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继续说着话:“金婕妤有孕在身,怎么不在飞仙殿中好好养着?今日虽是出了太阳,只是在这开始有着寒意的天,金婕妤还学着我们这样的闲人逛御花园,真是好雅兴啊。”
“回娘娘的话,臣妾是想着老呆在殿中挺闷的,而且太医也说要经常走动走动,这样对胎儿也是有益的。”金夜昕语气十分恭敬。
秦傲菡听到她提胎儿,心里没来由的就来火,“妹妹说的自然在理,只是御花园苔滑露重,万一妹妹走路时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伤了大人是小,要是伤到了帝裔,这事情可就大了。”
这腹中孩儿如今就是夜昕的一切,她可以容忍秦傲菡伤害自己,却不允许秦傲菡说她孩儿半句不吉利的话。现在秦傲菡竟敢对她的孩子出言不逊,她心里不免恨上了秦傲菡,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多谢娘娘关心。但夜昕想着皇上福泽深厚,因此夜昕腹中的孩儿定也能福寿绵长,万万不会出事的。”
秦傲菡听着这样一番话,气得快神智混乱了,不由冷哼一声,“皇上自然是福泽深厚,但你金夜昕和你腹中的孩儿能不能沾染上这福分可不好说。”
秦傲菡说着又伸手挑起夜昕的下颚,“妹妹果然天生丽质,难怪皇上对你恩宠有加。只是如今你已身怀有孕,自然不能伺候皇上。所以,还望你知进退,这几个月就别再独占着皇上不放手。”
夜昕笑了笑,“娘娘说笑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我只是小小一个婕妤,怎么有能力控制皇上的行踪。皇上若不愿来我飞仙殿,我也无可奈何。这独占一说,夜昕真是受不起。”
“你……”秦傲菡气得脸都青了,“金夜昕,你最好想清楚,这帝裔可比圣宠要重要得多,你别不识好歹。”
“还望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夜昕,夜昕知道错了。”金夜昕猛地跪了下去。
秦傲菡见金夜昕跪了下去,先是一惊,之后想着定是自己的话起到了威慑作用,不禁又心里高兴,也就没有注意听到金夜昕跪下去之后蚊子一般说的什么了,带着若云一行人回宫去了。
秦傲菡前脚刚走,意云马上将金夜昕扶了起来,一脸心疼,“婕妤,您还好吧?”
“我没……”‘事’还未出口,金夜昕一个踉跄,晕倒在意云怀中。
“婕妤……婕妤……”意云搂着金夜昕哭喊,“快,快将婕妤抬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