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嘟嘟囔囔的说着,轻声细语,翟煦却一点也不觉得烦,直到那声音被平稳的呼吸声取代,翟煦撑着脑袋,一遍一遍的观摩着江池的脸,尤是不安心,贴紧了江池,翟煦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贴紧江池不敢闭眼。
这五天来,翟煦几乎没怎么睡,整日整夜的守着江池,即使困极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梦里总是江池怎么也睡不醒的模样,他感受着他的躯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他怎么抱他他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像是猫咪般蹭进他怀里。
每当翟煦睡着,脑子里都会出现这一幕,最后翟煦便不睡了,牢牢的盯着江池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转换。
就像现在,也只有江池醒来了,翟煦才敢睡一下。
那种对未来充满未知的感觉过于恐怖,翟煦惧怕,一睁眼他的阿池就不在了,这对翟煦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翟煦这一觉睡得很沉,五天来翟煦连是个小时都没睡足,江池醒来时看见翟煦脸上的黑眼圈,以及那通红的眼睛,血丝遍布,江池无比心疼,这五天来,翟煦定是一直守着他。
江池没忍心叫醒翟煦,就连用膳、吃药都是在床上解决的。
第二天早上,翟煦还没醒,眉头微蹙着,江池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可能因为江池醒了的缘故,翟煦的心没绷的那般紧了,禁锢的怀抱也松了松,江池趁此机会下了床,给翟煦掖好了被子。
用完早膳后,迟勋来了偏殿,江池将迟勋带到了旁边的厢房里。
江池的身子不算孱弱,即使五天未醒,除却脸色苍白的厉害,身体有点虚之外,并没有其余的后遗症。
对迟勋,江池开门见山。
“我听你跟阿煦说了换血之法。”迟勋微愣,没有说话。
“你打消这个念头,我不想他也载进去,况且,这个法子没用,你不要做无用功了。”江池下了定论,迟勋眼睛发红,“你怎么就知道没用,又没试过。”
江池莞尔,“迟勋,我没多少时日了,我不想再冒险了。”
“有办法的。”
“你不用自欺欺人的。”江池变得冷硬起来,“换血之法,若是翟煦问起来,你就说还在筹备,时机还不成熟,翟煦我知道,若是没人,他会亲自上的。”
迟勋怔愣的看着江池,心里随即闪过一丝了然,他似乎低估了江池在翟煦心里的重要性。
“先不说由感染引起的后遗症,就算是寻找合适之人,你能保证那人跟我不会互斥,血液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