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之前那次下山,是被宁虞牵着一路沿着山阶走下去的,这是他第一次御剑出门,整个人新奇的不行,一直扒着宁虞的肩膀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宁虞怕他把自己摔下去,只好将他揽在自己怀里,顺便为他挡住呼啸的风。
易雪逢玩什么都是一会热度,在剑上闹腾了一会就觉得无趣了,但是毕竟是自己闹着出来的,也不好说自己烦了,只好扒着宁虞的手臂,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宁虞说话。
没一会,他实在没支撑住,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宁虞看着他挂在自己臂弯间困成这样,解开宽大衣袍将易雪逢瘦弱的身体包裹在怀里,御剑御得更稳了。
半晌后,宁虞一处城镇落了地,易雪逢已经窝在他怀里睡了一觉,乍一落地猛地惊醒过来,拨开盖在自己头上的衣袍,迷迷瞪瞪道:“师兄,我们到啦?”
宁虞将剑收回,道:“明日才能到。”
易雪逢茫然道:“那我们下来做什么?”
“你还未辟谷,还是吃些东西比较好。”宁虞冷淡道,“我顺道换身衣服。”
易雪逢正要问为什么要换衣服,就瞥见宁虞胸口的衣襟上似乎有一小片水渍。
易雪逢愣了一下,等明白那水渍到底是什么时直接就清醒了,他脸颊烧得有些绯红,忙撩着袖子去擦自己的口水,羞愧地含糊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就是昨天晚上和切云一起去山顶看星河,回去得晚了些。”
宁虞有些洁症,但是见易雪逢耳根发红,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动不动任由他越擦越脏,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哪个山一声吗?”
易雪逢手一顿,讷讷道:“只是去主山上走一遭而已,没多远。”
宁虞依然不满地看着他。
易雪逢想起来宁虞平日里对他操不尽的老妈子心,只好垂着头认错:“我错了,下回一定事先告知师兄。”
宁虞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道:“除了切云,还有谁?”
易雪逢连忙摇头:“没有谁了,就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