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都知道欺瞒他不对,可那些官员们偏偏要以各种方式,各种理由欺瞒他。
“弘晙说的对啊。可弘晙不知道,这下面的人啊都觉得自己聪明,自以为官官相护就有了护身符,岂不知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该说真话的时候没有说真话……”
“弘晙再说说,玛法该怎么罚诺敏和巴哈尔?”
弘晙大眼睛一转,小鼻子皱巴。
罚诺敏和巴哈尔不是重点啊,而且他听阿玛说过,这两个人平时为官做事还是可以的。
“玛法啊,诺敏和巴哈尔若是初犯……弘晙想要玛法罚他们--罚他们把八旗子弟教导成玛法想要的样子。”
皇上……
皇上对八旗子弟的“有力回天”没有信心,可还是接受这个提议,“弘晙的这个处罚的法子好。”
“既然弘晙给求情,玛法且饶过他们一回。可他们要是不能完成处罚怎么办?”
弘晙眨巴眼睛,看向玛法的小眼神儿好似这是一个不用问的问题,“那就不做官啊,玛法。诺敏都统和巴哈尔都统可以做纨绔斗鸡遛鸟。”
皇上……
皇上望着他眼里的“真挚”,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内心的郁气因着乖孙孙的“童言童语”疏散了一小半。?
“玛法--打算安排你两位叔叔去协助监督,弘晙觉得谁最合适?”
弘晙的回答简直无需思考,“十三叔和十四叔,玛法。”
皇上……嘴角一抽,小儿天真无伪,给他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回答。
“可你十三叔犯错儿还在被罚中,你十四叔做事不够稳重,玛法还记得上个月你阿玛还骂过你十四叔。”
皇上故意为难。弘晙小眉头也皱起来。
好像……有道理,十四叔还年轻,做事不稳重;他今儿好像惹事了,阿玛肯定要罚他。
“那……让--三伯,五叔,七叔,十三叔一起?十三叔聪明,戴‘罪’立功,十四叔跟着学,八叔,九叔,十叔,十二叔,十六叔也跟着帮忙。”
“九叔太胖了啊玛法,九叔需要减减肉,十叔太俊了老是乱玩惹十婶婶生气,正好都和八旗子弟一起学习--就和弘晙一样每天五更天起床,上午学习四书五经,下午学习弓马骑射,摔跤火铳。”
皇上……愣愣地望着好似很认真的乖孙孙,直接咳嗽出来。
弘晙为自己的好主意开心,脸上的表情也是邀请夸奖。
皇上……
乖孙孙明目张胆地背后告状,还要他夸奖。?
老九,老十……
也罢,弘晙要替他阿玛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皇上的心肝儿偏了偏,再琢磨琢磨弘晙话里的意思,弘晙不光想着这几个平时好似隐形人一样的叔伯,还始终不忘给他的十三叔撞木钟,皇上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胤祥被关四年,弘晙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记得经常去看望,可他其他的儿子,除了老四,都好像忘记了这个兄弟。
还有胤禔,胤礽。
皇上当然听出来弘晙话里的停顿。
“玛法的弘晙是个好孩子。”
“还记得玛法提过给弘晙找伴读的事儿吗?玛法啊,给弘晙找到几个文武双全的好伴读。”
弘晙……眼睛瞪大,合上。
文武双全,肯定是来监督他学习的,而不是陪他玩乐的嗷。
委屈巴巴地答应下来,“谢玛法。”
亲玛法的心情大好,果然乖孙孙垂头耷脑的小模样也是可爱得很。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初八,诏令下达,在京的八旗子弟全部重新学习,诺敏和巴哈尔被革去都统职务,负责八旗子弟学习安排,皇家阿哥,从三阿哥到十六阿哥,凡是成年的阿哥都参与其中。
早上五更天起床,上午四书五经,满汉蒙语言,顺带法兰西语,英吉利语,算法天文地理……下午弓马骑射,摔跤火铳,围着四九城长跑拉练。
京城的老百姓跟着看热闹不亦乐乎,各个茶楼、青楼、戏园子……的生意少了大半儿,可还是一边心疼银子一边开心。
“想当年,出没于白山黑水之间,一路打进关,打到缅甸的八旗子弟……哎吆吆,那个谁,听说是找人代长跑,被发现了幺。”
“找人代长跑,胆子忒大了。皇上他老人家果然是明察秋毫,毫不犹豫……”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怎么听说,这是小四……”
咳咳,一个个的都看着他,知道了就好,怎么能说出来?
小四爷自己学习辛苦看其他人出去玩不服,皇上心疼干脆让满京城的八旗子弟都陪着,这怎么能说出来那?
一伙儿都是一脸“哦哦哦哈哈哈”意味不明的笑儿,继续夸十三阿哥还是他们义薄云天的十三爷,夸九阿哥跑得快,一张俊脸晒黑了,夸十阿哥一张黑脸更黑了,不过好在瘦了一圈儿。
十三阿哥笑容爽朗,自觉出来混混四九城的人气儿,出一身臭汗,果然舒坦。
九阿哥……果然顶着十弟的名头舒坦多了,世人都夸九阿哥又俊俏又跑得快。
十阿哥……果然顶着九哥的名头舒坦多了,福晋最近天天心疼爷,都没有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