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自然还有其他人的参与,不可能是普齐一个人,四爷要琢磨透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的真正目的……
弘晙不知道这些朝堂上风云变幻的事儿,一觉醒来,发现玛法也是刚刚醒来,精神很好,心情也不错的样子,立即开心地扑了过去。
“玛法,玛法,我们出宫玩。”
亲玛法……气笑了,“今儿我们不出宫。”
“玛法啊--”他都乖了好几天了啊,弘晙阿哥想要出宫,“玛法我们去南城看看新的菜市场吧。”
“玛法不去。”皇上表示坚决不妥协,“玛法给弘晙找了一位老师,晚膳后来见弘晙。”
老师?
弘晙阿哥惊呆了。
他怎么又多了一个老师?
弘晙不乐意,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儿,“哇哇哇”不管弘晙阿哥怎么哭闹,他还是在晚膳后见到了自己的私人老师。
文化殿偏殿。
一位中等身高,气质儒雅,很有风骨的老人家在宫人的带领下,慢慢走近。
“草民方苞,参见皇上。”
方苞?弘晙瞬间瞪大眼睛。
小系统也在他脑海不停地叫喊,“方苞,方苞啊,主人。”
“方先生免礼。”皇上对方苞还是挺有好感的,对于他的文人骨气也是欣赏,“方先生,这就是朕的乖孙孙,弘晙。”
方苞低着头,恰好看到皇上的身边有一双小孩子的鞋子,继续行礼,“方苞参见小四阿哥。”
弘晙回神,望着他的这位新老师,发现他和上书房的老师不一样,排斥之情轻了些许。
“方先生免礼,方先生好。”
声音里带着哭腔?方苞心里纳闷,也没敢抬头看。
皇上还有其他事儿要处理,也觉得应该让方苞和乖孙孙单独处处,让魏珠好生伺候着,自己出来文华殿。
…………
弘晙和方苞先生大眼瞪小眼。
方苞先生刚刚一抬头,看见了小四阿哥皱巴的眉眼,眉眼间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
感受到小四阿哥对他隐隐约约的排斥之意,已经通过李光地大人了解到小四阿哥大致性情,方苞先生也大约可以猜到原因。
这应该也是皇上让他来教导小四阿哥的原因。
可他纵然通过李光地大人了解了小四阿哥的性情,喜欢,也想认真教导,毕竟没有和贪玩小娃娃相处的经验,一时之间也没词儿。
弘晙肚子里鼓着气,发现新老师也不说话,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一虚,先按照礼仪弯身行礼。
“弘晙给方苞老师行礼。”
不是正式拜师,也不是刚进学的时候正式进学礼,皇上刚刚并没有让乖孙孙给方苞行礼,但是在弘晙阿哥的心里,即使是老师,那就是尊敬,见面了要行礼。
“方苞老师好。”
三鞠躬。
方苞愣住了,在他的心里,他在弘晙阿哥的身边,那就是类似于幕僚,学长之类的文人陪着弘晙阿哥学习而已,真心不算正经老师。而且他也知道弘晙阿哥不喜欢读书,不喜欢老师,不做老师更好沟通。
“弘晙阿哥好。”方苞双手扶起弘晙阿哥,心里感动,也是真情流露,“弘晙阿哥无需给草民行礼,草民不是老师。”
“草民就是来陪着弘晙阿哥读书。类似于弘晙阿哥的陪读,弘晙阿哥不是收了一个桐城来的读书人做小厮吗?弘晙阿哥不嫌弃草民年龄大,把草民当成‘小厮’也成。”
方苞先生态度亲切和气,说话还有趣儿,没有老师的“架子”,弘晙阿哥笑出来,阿玛担心大魁的身份敏感,一直不让大魁进宫,只让他住在雍亲王府,可是方苞先生是可以进宫的。
气顺了,高兴,弘晙阿哥仰着小脑袋,满脸欢喜地和方苞先生介绍他的“小弟”。
“大魁也是桐城人,方先生。大魁在准备科举考试,在顺天府考。”
“大魁上次说他是你的同乡,对你非常崇拜。还有弘晟哥哥他们,也都喜欢你的文章。”
方苞笑得开怀,在他进大牢后还有人大声说是他的同乡,自是高兴,“等下次草民见得到弘晙阿哥的‘大魁’,看看他的文章,好不好?”
“好。”方苞先生指点大魁怎么考试,当然好,“可是阿玛说大魁不适合科举考试,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弘晟哥哥也说,大魁考‘博学鸿儒科’更好。”
方苞先生再次愣住,有些文人,有才,确实是不适合八股文考试。
“……能考‘博学鸿儒科’是好事儿,大魁能够遇到小四阿哥,是他的幸运,多亏了小四阿哥。”
小四阿哥被夸,小胸脯一挺,“弘晙喜欢大魁。”
“大魁的声音好听,和方先生的口音一样,‘我家门外长江水,江水之南山万重。今日却从图画上,青天遥望九芙蓉。’方先生,你和弘晙讲讲‘南山万重’和‘九芙蓉’好不好?景色很漂亮吗?我玛法下江南,去看过吗……?”
…………
乖孙孙给方苞行了学生礼,方苞接受了;乖孙孙好奇“南山万重”和“九芙蓉”,方苞不敢讲,岔开话题;现在两个人捧着一本杂书《天工开物》在看,方苞懂得多,讲得细,乖孙孙听得开心,一边听一边比划。
皇上听到宫人的禀告,放下了心。
戴名世……南山集一案皇上暂时也没心思去处理,就让他继续在牢里呆着,皇上继续批他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