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和目光一转,正对上梁霄不怀好意的眼神,“姑娘,请吧。”嘴上说的有礼,手已经往灵和的胳膊处伸来。
下一秒,梁霄却被震飞出去,狠狠摔在殿中的石柱上。
抹了把唇边的血,梁霄惊讶地朝灵和望了望,“嗯?”又了然地看向上首的栖白,躬了躬身:“属下明白了。”遂提着侍剑转身离开。
梁霄想让她死。
灵和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暴露身份,也不明白梁霄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恶意。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不敢当着栖白的面动手,只要自己还是宗主弟子,他就奈何不得。
至于侍剑,若是刚刚真的进行决斗,她还有办法让她假死脱身,如今落在梁霄手上,只能盼她机灵些,在自己想到办法前自求多福了。
“你认识她?”
比起疑问,更像是肯定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栖白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灵和默默无语地回望着他。
“梁霄不是亲自派人接引的你么,怎么有了这层关系,他还要杀你?”
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在撒谎却还要嘲讽她的大佬,您已经悠闲到这个地步了么?
“怎么不说话了?”
我倒是想开口说话呀,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灵和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佬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给她施了个禁言的咒,轻轻一挥,解开了。
灵和摸着嗓子欢快地飙了个高音,末了还不忘拍个马屁:“师父这一手真厉害。”
栖白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明明方才看到人死在面前还抖成个筛子样,如今却敢在他面前插科打诨,真不知道她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那日宗门弟子考核时遇见过方才那位姑娘,说过几句话,所以见她受伤有些不忍。”
算是回答了栖白的问话。
栖白却仿佛没有兴趣了,有些暴躁的捏了捏眉心:“滚过来。”
......会不会说人话。
灵和一边吐槽一边麻利儿地走上丹陛,站在大佬那张金碧辉煌的宝座前,说:“......”
什么也没说出口,大佬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压在宝座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灵和:“......”
这是什么熟悉而又羞耻的y。
“咳咳。”殿外响起梁霄尴尬的咳嗽声。
他去而复返,无非是想起方才见了血,栖白也许会发作,没想到却叫他瞧见了这么一幕。
灵和眼瞅着栖白眼底的红色血雾一点点凝聚起来,仿佛又变成初见时嗜杀的模样,顾不上脖子上的桎梏,伸手朝他后脑勺用力击打。
纹丝不动。
倒是她反而被栖白身上看不见的杀气掀飞,重重落在地上。
我去。
三番两次被扔出去,揉着摔疼的腰,灵和居然已经有些习惯了。
只是还没站稳,就被边上的梁霄拉了出去,一个闪身,消失在殿外。
只听到里面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这个时候,远离他才能保住小命。”
一个刚才还想她死于决斗的人眼下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惊讶。
“干什么这样看我,放心,你是宗主的人,我不会对你出手。”梁霄忽而话音一转:“不过你是怎么活下来还见到宗主的?黎山血雾对你没用吗?”
黎山血雾?那是什么东西。
梁霄见她表情似乎真的不知情,顿时更加好奇了。
“黎山血雾,沾之丧失神智,轻者痴癫发狂,重者自残致死。所以黎山上上下下只有一个邱景隅驻守,送往黎山的新晋弟子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这马脸果然没安好心。
灵和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可能是我运气好吧,遇见了宗主,还侥幸成了他的弟子。”
“弟子?”梁霄眉头一挑,细细打量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奇异,简直就像在说,宗主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挑了这么个玩意儿做徒弟。
喂,咱收敛一点成么。
“虽然眼下侥幸活着,但师父说,我十日之内不能筑基,就要将我扔进百妖冢。”灵和露出个痛彻心扉的表情,道:“宫主,百妖冢是什么地方,我会不会死啊。”
梁霄神秘一笑,道:“好地方。”又递了个眼神过来:“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