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白用手掐住她的嘴,将她整个脑袋往后推了推。
灵和严肃地道:“一般这个时候,你应该躺平一动不动让我随便咬。”
栖白凝视她良久,道:“不痛不痒的,还都是你的口水,我洁癖。”
灵和:“......”
妈的注孤身,这种人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灵和尽量心平气和地道:“我梦到黑水狱底下关着一个男人。”
“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听说待在那种地方的人都很变态。”灵和瞥了一眼栖白的脸色,继续道:“当然不是在说你。”
“然而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热爱和平的小弟子,我也没有机会进去。”毕竟黑水狱里关押的都是犯了错的弟子。
栖白听出她的意思,直截了当道:“你很好奇?”
当然不能是好奇这么没有同情心的理由。
灵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抓紧一切机会告白:“主要是听说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我心疼。”
栖白:“......”
大概是栖白也被她的话酸到了,半晌没有说话。
灵和不得不提醒他:“小白?”
栖白眯起眼,声音凉凉的,“你叫我什么?”
灵和放下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细声道:“小白啊,我给你取的爱称。”
她有理有据地分析道:“如果继续喊你师父,我总有一种乱.伦的感觉,总不能亵渎玉林真人吧。直接喊你的名字又太生硬了,小白的话,朗朗上口,还显得亲密,你觉得满意吗?”
大有不满意就立马给他现取一个的架势。
栖白清了清嗓子,表情有点别扭,“随你。”
灵和心里偷笑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那黑水狱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栖白想了想,就说了四个字:“很冷,很黑。”
灵和拈住他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你是在多大的时候进去的?”
“十岁那年觉醒灵根的时候。”
灵和的手一顿,十岁觉醒灵根那已经很晚了,资质上乘家里有条件的一般六岁就能觉醒了。
栖白淡淡地道:“十岁那年,村庄被妖兽袭击死得只剩我一个人,路过的赤松子将我带回铸剑宫,因为比别人晚了许多年才开始修炼,他怕我跟不上,就让我进入黑水狱修炼。”
灵和听得眉头直皱,成年人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下来,竟能忍心让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半大少年进去,赤松子真不是个东西。
“赤松子对我有恩,虽然清苦,我只能以修炼回报他。”栖白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讥讽,“没想到的是,袭击村庄的那只妖兽居然是赤松子引来的,就为了测验我有没有修炼的资质。”
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灵和的双手穿过栖白的腰身,在他的背上轻抚一阵。
“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
背上猫挠似的触感让他的心头微微发痒,不知道是因为她语气里的温柔和怜悯,还是因为她小心翼翼的动作。
他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渴望去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无论是在铸剑宫还是天魔宗,无论是什么身份,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些话。
下巴搁在灵和头上,栖白按着她的身体令她紧贴自己,仿佛从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里,他就能得到些许救赎。
灵和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回搂住他,此时无声胜有声。
日影浮动,轩窗不知何时开了半扇,吹开曳地的纱帐,柔和的光辉渗透进来,一片宁静而安谧的祥和笼罩在殿中,直到有人打破了这一份和谐。
“宗主?”
灵和从栖白的胸膛上仰起脸,殿外听着似乎是右宫主池岩的声音。
栖白披着外衫起身,边扣扣子,边回头朝她道:“你接着睡吧。”
她又不是猪,睡了这么久了,骨头都僵硬了。
灵和一下子坐起来,脚上的铁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一声轻响。
灵和:“卧槽?”
手给她解开了,脚还锁着?昨晚上睡着了居然没有察觉,这是人干的事么?
栖白似乎没有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理所当然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卧床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一会也不要回来了!”
灵和盛怒之下扔出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背上。
栖白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要气死了!分手吧!